“什么?”
“这个理由不仅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伪装成道尔大帝,而且可以解释为什么二十年来他没有动手。”
莫恩说道:
“他想要成神,非常想要成神,毕竟都走到了序列一了,主神的神位又是空着,这没有理由不继续往前对吧?”
“可怎么才保险呢?答案就是多加保险!”
“作为击败了道尔大帝的他当然可以直接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去,可这样一来,他就少了一个保险。”
“那就是道尔大帝的遗产——拜拉席恩!”
再有了答案的情况下,就可以试着反推前面的一切。
可能会错,但只要选择最合理的那个,这就多半是真相了!
“成为道尔大帝,那他就有一条名为洛伊曼帝国的后路。”
说到这儿的莫恩也是慢慢说道:
“然后对你,他也是为了追求保险!”
“因为他不敢肯定文字游戏能够成功,如果失败了,不仅千年等待功亏一篑,而且自己还可能因此死亡。”
“同时他当时肯定怀疑我活着。”
自己调查皇冠餐厅的事情,他肯定看在眼里。
虽然自己当时没有发现问题,但他恐怕不会这么想。
搞不好这家伙这二十年里,一直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因为他多半觉得自己死了就是为了对付他。
不然,自己为什么要死?
甚至自己死后,还刚好出现了一个序列一的女皇?
“我明白了,老师,他是怕您对付他。但是,为什么现在他又动手了?”
前面的可以说是莫恩做出的最有可能的推测,而这儿,莫恩可以肯定的说道:
“铁拳哈罗,他既然是洛伊曼大帝,前面又是出了这么多事情,他只要找了哈罗,他就会知道很多事情。”
“再加上他已经找到了那个女人作为盟友。”
“对他来说,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而且我敢肯定,现在的北方已经在哈罗的联系下开始暗中联合。”
“甚至可能他们已经将他重新尊为了大帝。”
这些都是莫恩的推论,莫恩没有拿出除了语言外的任何证据。
但是女皇仅仅是听了后,便深感这应该就是真相了。
反正,换她来的话,她也会这么操作的。
“安莎,命定之死还在你这儿吧?”
听到这个单词的女皇整个人都是微微颤抖了一瞬。
那把匕首真的是她的噩梦。
“在,老师,您?”
看到迟疑的安莎,莫恩不好意思的笑道:
“放心,我没有伤害自己的理由。我是要靠这个翻盘。”
“您打算用命定之死杀了他?那还是交给我吧。”
“我的确这么想,但现在不是用命定之死去挑战他的时候。我是要靠命定之死逃出去。”
听到是要让老师逃出这个危险的地方。
安莎马上取出了命定之死。
这把匕首就被安莎藏在了皇座的扶手中。
这是梦魇,也是老师的爱。
安莎没有办法毁了或是丢弃它,同样的,安莎也没办法直面它。
所以安莎将其藏在了这个地方。
看着安莎递来的命定之死。
莫恩静静的说道:
“这把匕首曾经被用来弑神,很多人以为这是个传说,实际上这是真的。”
“然后,那个弑神者还留下了三滴神之血在这上面。”
“有一滴已经在漫长的历史中被用掉了,不过剩下的两滴也足够了。”
用匕首将自己的掌心划破之后,莫恩用自己的血涂满了匕首的短柄。
等到柄部涂抹完毕,莫恩对着匕首念出了那个古老的咒语: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一滴金色的鲜血顺着匕首的刃口缓缓流出,并最终淌满了整个刃口。
将其朝前长长一划。
自由得以浮现。
“我是他以防万一的保险,他肯定会放我走的。不过,我不喜欢承敌人的情。”
“所以,我们走吧,安莎。”
莫恩说着就要越过那道自由之门,在门的那边是拜拉席恩皇都的郊外。
这是神之血配合命定之死划开的大门,理想国也没办法阻拦。
可安莎却是留在了原地:
“老师,我要留下来。”
“安莎?”
莫恩有点意外。
安莎则是看着莫恩说道:
“老师您是打算反击是吧?那么我留下就是最好的选择。”
“安莎,这太危险了!”
“您说了杀死和替换是两个难度,然后我还有这座皇都,那么我就有撑下去的底气。”
“以及您也说了,还有最后一滴神血是吧?”
莫恩知道安莎的意思。
自己不见了,对方很难因为猜疑而放弃如今的大好局面。但安莎不见了,对方的行动就会不可捉摸。
而且安莎留着,持有命定之死和神血的她就会是一把潜藏的尖刀。
随时都能成为刺向对方心口的利刃。
但是,这太危险了啊!
安莎抬起莫恩的手,然后伸出舌尖小心的舔舐了起来。
很痒,但伤口也几乎是瞬间愈合。
看见老师的手恢复如初后。
安莎才是看着莫恩说道:
“老师,我不能总是站在您的身后,我希望的是能够站着您的身旁。”
“而且,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冒险而已!”
安莎举起了莫恩拿着命定之死的手。
短暂的沉默后,莫恩说道:
“安莎,情况不对,一定要逃跑!”
“老师,我说了,我想要的是站在您的身旁,我不会冒险的。”
事情已经确定,那么莫恩就不会犹豫。
而且,这不是九死一生。
将命定之死交给了安莎后,莫恩直接越过了自由之门。
当门扉消失的瞬间。
大帝的神色微微凝重,但片刻之后又是舒缓了起来。
反正,自己是要放他走的。
南境和图拉真,可是最后的保险。
不过看来哪怕是图拉真,也没办法从理想国带走一个序列一啊。
——
当消息传回南境,整个南境都是一片哗然。
他们同样是出离的愤怒。
大公都死了,为了这个国家死了!
他们怎么还能如此血口喷人的!
在卡扎督姆,南境的封臣们为此几乎吵的不可开交。
爱尔也是有点不知所措。
而在卡扎督姆的城门口。
因为正值敏感时期。
所以看护此间的直接是半神哈德利。
在今天,哈德利也是一阵的心烦意乱。
他忧心南境的未来,忧心主人的血脉应该如何存续。
就在这时,哈德利身前的镜影湖泛起了涟漪,带着鸢尾花香气的微风从山边吹了过来。
这让心烦意乱的哈德利感到了久违的心旷神怡。
他忍不住站起身,走到了湖畔边的湖心大道前。
深吸一口气后,哈德利和南境的骑士们看到了一个人在风中独自穿过了湖心大道。
那个身影初看之下十分单薄,但越是靠近,他们越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这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是不知不觉的集中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当他走到了哈德利身前时。
风正好停了。
他也只是笑着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哈德利。”
但就是这个人还有这句话,让哈德利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激动,不敢置信,惊喜,无数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心脏。
最后的最后,哈德利近乎虔诚的跪在了他的身前,并深深的低头道:
“欢迎回家,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