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边防所离咱们这没多远,抓去蹲个几天,你们也不用捕乌贼了,看看是别人的机器损失大,还是大伙儿不能捕捞乌贼损失大。”
陈书记这么喊了一嗓子,一个个原本争吵的脸红脖子粗的,顿时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又冷静了下来。
别人的利益当然没有自己的利益重要。
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所有人都无比的清醒,哪里能为了别人把自己搭上?这一天可是能挣不少钱。
“大家冷静一下,有啥事好好……”
“是他!就是他!”
顿时,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指着对面刚走过来的四人喊道:“就是他们,昨天就是他们抢我们的机器。”
所有人都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了过去。
本村的人毫不意外,早就猜到是叶耀东。
昨天他们抬机器回来,码头的许多人都看到了,今天早就传遍了,都猜他从哪里搞了一台又一台的机器?
前段时间刚抬了一台回来,现在又搞了一台,大家都猜他是不是也学鹿州岛那些海盗?
这些人来了,他们才知道是抢的,但是本人没过来说清楚前,他们肯定不能让外村人过来撒野,还带着武器耀武扬威的叫他们交人。
叶耀东几个人一人扛着一根扁担大大方方的就过来了。
他不客气的道:“是我们抢的又咋滴?抢的就是你!”
“对,就是,这些不要脸的王八蛋,昨天早上刚放了他们一马,昨天中午就偷跑到我们占的那座海岛周围偷捕乌贼,还捕了好几筐。”
“周围那些树枝都是我们砍了好几天,陆续扔到海里诱捕。这仨个不是人,居然还嚣张的跑过来偷捕,还撞了东子的船,船都给他撞坏了,都进水了。”
“还好我们及时回来了,不然他们三个都还要爬上船打东子跟他爹呢。”
“你胡说,明明是他们四个追着我们跑的。”
“你要是无缘无故的,老子干嘛追着你跑?老子多捕几网乌贼,不好吗?还要浪费时间去追你?”
那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气的脸红脖子青,伸着食指指向他,“就是因为我们靠近了海岛,你就说我们占用了你的地盘,所以要打我们,把我们打了,然后还抢走了机器。”
叶耀东三人都要气笑了。
赤裸裸的倒打一耙!
阿正直接一把拍掉他的手指,“别踏马拿手指指着老子。”
那年轻人也是年轻气盛,顿时撸起袖子,瞪着眼睛就冲上去要干架,“令木鸡掰……”
“干嘛…干嘛…要打架是吧。”他们身前的村民们纷纷拦住人。
对面的外村人,清醒过来后也纷纷帮忙拉住人,“阿秋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大家又拉又扯的,才把那个叫阿秋的年轻人拦住。
叶耀东也上前道:“老子船底下还有你们昨天撞的痕迹,要不要去海边看看?太踏马不要脸了,跑过来明目张胆的捕捞乌贼还那么嚣张。”
刚从海上回来的人也加入了人群,帮忙说话:“对,阿东的船确实有被撞过的痕迹,我们刚刚靠岸都看到了,还纳闷呢。谁没事会把自己的船拿去撞,不心疼啊,肯定是他们在说谎。”
“就是,太不要脸了,贼喊捉贼。”
父子三人都涨红了脸。
“那是因为他在追我们,我们逃不掉。”
“那是因为你们偷偷在我们放的附卵树枝周围撒网,凭啥我们种树,你们摘果子?你们算哪根葱?”
“你胡说!”叫阿秋的年轻人底气不足的喊。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一边雄赳赳气昂昂,有理有据的;一边明显底气不足,满脸羞愤。
高下立见。
连他们本村人心里也都有数了。
这时陈书记出声道:“反正应该也大概了解事情始末了吧,若是还有不清楚的,你们就再复述一遍。”
叶耀东已经复述过一遍了,刚又大概讲了几句,不想再说第二遍,累了一天了,谁耐烦应付?
小小不耐烦的只好接过话头,把事情什么又讲了一遍后,大家也了解清楚了。
若不是怕打群架闹大了,大家都得一起去蹲几天大牢,错过汛期,他还真想打的他们今天出不了村口。
“大家别相信他说的,我们是想在海岛周围放树枝,但是却被他们霸占,不允许我放,而且还拦着不让我们走,还上船把我们打了一顿,抢走我们船上的机器鱼网。”
反正没人看到,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避重就轻,刚刚还承认自己开船撞我的船,赶紧滚!还,是不可能还的,老子的船都撞坏了,没叫你赔一条就是好的。”
对面的外村村民帮忙说话道:“机器重新再买一台要好几百,船修一下也要不了多少钱,十几二十块顶天了。不如就让他赔你修理费,你把机器还给他,今天这事就这么了了,大家也不用伤了和气……”
“是啊,一人各退一步,大家都在海上讨生活,都不容易……”
刚刚还骂的脸红脖子粗,现在说这种话。
“想的美呢?我们两条船,因为他耽搁了多少时间没去作业,乌贼都没捕几网,就只能返回了,这货物的损失,你们准备替他赔我吗?”
“说的倒轻巧,合该不是你自己的损失,嘴巴一张一合的,啥都你说了算?”
叶耀东嗤之以鼻,昨天耽搁的时间,都能让他们两条船合起来少捕了好几百斤。
这一台柴油机二手卖卖,也才能补偿他们的损失,好意思张张嘴十几二十块钱就把他打发了?
哪来的脸?
对面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道理,多点时间也能多捕几网。
“我们偷捕的乌贼不都被你们抬走了吗?你们损失啥了?”旁边的人拉着阿秋,但是来不及阻止他说出口了。
“哦~不打自招了!”
周围人顿时一脸了然的看着他们。
“这下没得狡辩了吧?我们可是正经人,从不说谎污蔑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