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疑窦频生,李忠武的忧虑(1 / 2)

北境边缘,李忠武率着两万的人马已经抵达边境。

这里的寒意,刺骨而凶猛,远比央州要冷得多。

呼啸而过的冷风如同利刃,割裂着空气,零星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纷纷扑打着众人的脸庞,带来一阵阵刺痛。

他们站在这四面来风的地方,直觉得犹如被被寒风吞噬的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这无情的寒冷所淹没。

在他们出发之前,央州的气温已有了回升的迹象,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温暖的光辉,仿佛在预示着春的来临,相较于一年之际最冷的时候已经暖和了不少。

然而,等他真正到了边境,方才发现原来冬季的冷意远未逝去,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在大发神威罢了。

草原的广阔无垠,给了寒风最大的天地,那窸窣窣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冷意不断从各种地方钻进盔甲内,让人心神一阵寒冷。

这个时候,即便是他们有盔甲附身,神识恍惚间,不由感觉如置冬窟一般。

李忠武深吸一口气,浊气在瞬间化作阵阵雾气,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眼前的视线。

此时,他不由得想起北蛮的健壮之人,心中暗自明白,正是这恶劣的环境造就了他们强健的体魄。

能在这冷酷的天地中生存下来,必然不是寻常之辈。毕竟体制稍微不好的人,只会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这也正解释了,北蛮十年如一日,每每冬季要南下打秋风的原因,毕竟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食物紧缺,他们只有这样做才能渡过寒冬。

李忠武的心中涌起一丝的同情,被迫南下的北蛮不正和走投无路之下被迫造反的他们很像吗?

不论在任何时候,生存的艰辛是所有人都无法逃避的命运。

不过很快他将心底的那丝同情揉捻殆尽,虽然生存艰难,但这也不是北蛮南下侵犯中原的原因。

对于这点,北蛮是绝对无法饶恕的。

就在他心神一阵感慨之时,耳边传来一道“希律律”的勒马声。那声音在这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某种不安的预兆。

很快,一名斥候下了马,快步来到他的身边,脸色通红,气喘吁吁。

“启禀将军,北蛮的人马在距离我们五十里外的地方驻扎了起来。”

“启禀将军,北蛮的人马在距离我们五十里外的地方驻扎了起来。”斥候的话语急促而清晰,似乎还带着一丝紧张的颤音,“根据我们的观察,他们应当还没发现我们的踪迹。”

“他们驻扎了起来?”

李忠武沉默低语,眉头不自觉紧皱起来。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望向远方一望无垠的辽阔草原。

如今北蛮的大本营,辽阔的草原就在他们眼前,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深入草原腹地进行一番大肆的破坏。然而,北蛮的反应却显得异常冷静,甚至有些闲情逸致。这一切都让李忠武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疑虑。

“既然北蛮已经得知了我们的踪迹,并且还分派兵力前来阻止我们,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应当全力追击,阻拦我们才对。”他心中暗想,然而现实却与他的预期相悖。北蛮的部队非但不急,反而显得悠闲自得,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坚毅的面庞也罕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追问道:“这次北蛮的领兵之人究竟是谁?”

斥候低着头,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说出:“最开始领兵的人是那北蛮可汗查干乌力,只是那查干乌力已经很久没现身,一直是一个大将在统领一切。”

“查干乌力没有现身?”

李忠武低着头,斥候的这番话更加深了他心中的疑虑。

北蛮之所以这样不急不缓,难道是因为草原腹地还有兵力,准备前后夹击将他们包围?亦或是另有阴谋?

这一刻,他抬头看向了远处的草原,一时间也被北蛮如此反常的举动弄得有些意外,心中那股不妙的感觉更为浓厚。

“加派人手观察北蛮的动静,一定要确认那查干乌力究竟有没有在大帐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掠过一丝寒芒,沉声道:“另外将这里的消息立刻传回给武王殿下,让他定夺。”

斥候连忙应命,迅速离去。李忠武站在原地,心中波涛汹涌。

如今天下大势虽已然明朗,天下三分,义军势不可挡。但是在这明朗的局势之下,其实暗流涌动,局势风云诡谲,变化莫测。

距离他们北蛮称霸天下就只差一步,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越不能掉以轻心,无论是大乾必死之下的绝望一击,亦或是兵强马壮的北蛮都是他们不能掉以轻心的对手。

他总觉得,北蛮的冷静与安逸绝非偶然,或许他们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针对他,乃至整个义军。

……

汉州,密云城。

王德在一得到刘武烈的命令之后,便立刻起身赶往密云成。再加上汉州本就不大,他很快便来到了密云城。

然而,当他真正来到这里时,才发现密云水库的庞大与震撼。

水库的坝口高耸入云,巍峨而坚固,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王德站在坝口前,心中涌起一阵无奈与恐惧。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水域,水面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微微的波光,偌大的水面已经开始解冻,不时有冰面融裂沉入水库之中,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王德面色凝重,仅从那闷响之声他便能推断处着密云水库究竟有多么深,蓄水量究竟有多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青苔与沼泽随处可见,似乎在暗示着这片土地的阴暗与不安。

现在他已经可以想象一旦开闸放水后的场面,毫无疑问那绝对时一番人间惨象,漫漫洪流之下,势如破竹,不须多久便足以吞噬一切。

那样的威力绝不是人力所能比拟的,那些下游的百姓,乃至整个央州近百万的人的命运,将在一瞬间被改写,化作无尽的惨象。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情愈发的沉重。

只是即便如此,对于这件事他更是不敢有半点的懈怠,他明白这件事对于大乾意味着什么,更对于他更意味着什么。

这些年来,他跟在刘武烈身边,虽然谨慎为事,但也不可避免的得罪了不少的人,无论是朝中权贵,亦或是平层百姓对他都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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