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让府里派了马车过来,你待会儿在车上就可以睡会儿。回去之后,爷爷还有些话要问你。”
“啊?非要今夜,不能明日吗?”
叶定边极为决绝的摇了摇头。
“不能!玄儿,今夜整个长安城风起云涌,一些事情、一些人明日便有了结果。爷爷要问清楚一些事情,如此方能做好谋划,不让我叶家被一些奸佞小人中伤,诬陷,懂?”
“中伤,诬陷?爷爷,咱们爷孙俩今夜都拼了命来宫中护驾了,难不成还有人不长眼?”
“护驾?哼,那只是你以为的护驾。在一些人眼里,护驾完全可以描绘成弑君未成。”
一句话,叶玄瞳孔骤然一缩。
通体发寒。
“这长安城当真有如此歹毒卑鄙之人,颠倒黑白?”
“还真有!想我叶家在这大靖长安也已经屹立近五十年了,这五十年来,爷爷做了不少事情,得罪了不少人。朝中自是有不少人恨不得爷爷死,恨不得叶家倒。”
“原本,你先前蛰伏之时,大家都以为我叶家富贵不过三代,对咱们的戾气也小了一些。可是万万没想到,你小子突然崛起,直接闪瞎了那些人的狗眼。尤其是这些日子你的所作所为,已然让不少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种情形下,谁能保证这些宵小不会狗急跳墙?”
“可是爷爷,我现在受陛下宠信,而且还是驸马爷……”
“古往今来,最得宠的人失宠也最快,驸马爷被砍头被罢黜的更不在少数。”
“额……”
叶玄一阵无语。
“玄儿,你要明白,在我们这位陛下眼里。再得宠的人,那也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有用自然得宠,无用自可丢弃,甚至毁掉!帝王最冷酷,帝王最无情,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莫要被先前陛下说的那些话给蒙骗了。”
“帝王帝王,他眼里首重的是自己的权柄是否能够稳固,其次才是其他。”
“倘若有人中伤、诬陷你,且有一些模棱两可的证据,你以往对陛下所做的各种功绩,在他眼中或许就是谋反的铁证了。”
“爷爷问你话,便是确保在爷爷离去之后,陛下没有再试探你,如此做好准备,不至于陷入被动。”
“试探,那倒是没有试探。不过陛下让我去一趟南晋。”
“南晋?”
“南晋墨家?”
“什么?”
叶定边瞬间色变,一脸的震惊。
他刚才一番话,实际上更多的是点拨叶玄的意思。
并非是真的惧怕今夜会有宵小对叶家不利。
却不曾想自己孙儿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去南晋,而且还是墨家。
陛下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太过震惊,叶定边急忙收摄表情。
“先回车上。”
“哦,那刚才的军骑?”
叶玄还没忘刚才护送永盛帝离去的军骑。
“那是黑骑军。”
“黑骑军?”
“嗯!与隐卫并称陛下的两大臂膀,独属于陛下一人的私人铁骑。传闻,当年誉王放弃皇位,便跟着黑骑军有关,是也不是,不得而知。”
“这些与你无什么太大关系,你先跟我回车上去。”
叶玄当即点头,没再多想。
……
回叶府的马车上。
叶玄将诸人离去之后,永盛帝召见了墨家墨革离以及让自己代表大靖出使墨家的消息告知了叶定边。
叶玄想象的暴怒并未出现。
叶定边表现的极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