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心中腹诽。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般说。
思忖了一下。
叶玄重新走到了御案前,执笔在宣纸上画了两个圆。
一个大圆一个小圆。
“这便是小子心中惶恐的原因。”
“这便是原因?“
旁侧,叶定边皱了皱眉头。
“一个大圆一个小圆,这是哪门子的原因?”
镇国公郭茂才也是一脸的疑惑的问道。
永盛帝,誉王和那袁弘却是没有发话。
不过看那表情似乎也没明晓叶玄到底想要说什么。
郑千秋凝视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圆,片刻之后,眉头随即舒展开来。
“老夫懂了!叶侍读,单单凭你一大一小两圆所含深意,你根本就不必如此谨慎的。”
“老太傅,玄儿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呵呵,老侯爷。令孙的意思很明显,他是说人的认知便如这圆,认知越是浅薄,这圆所接触的未知也便越小,内心便越发宁静。而随着认知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这圆所接触的未知也便越多,不能理解不懂的事情也便越多,心中也便越惶恐。”
“叶侍读乃是不世出的天才,自然其内心的圆是无比巨大的,因而其未知的事物也远远大于我等,自然其内心难得宁静,久而久之便生出惶恐之心。”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叶定边听后随之恍然大悟。
然后他看向叶玄。
“玄儿,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人人都有惶恐迷茫之心,这是认知使然,爷爷当年第一次领兵作战之时,也曾心有恐惧,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胜任,能不能打败敌军。这个时候谁也给不了你答案,那该如何?”
“一个字,干!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箭在弦上,你考虑的不是要不要射,而是要考虑该如何用最大的力气把箭射出去并且射杀敌人。”
“很幸运,爷爷每次领兵虽不说大胜,却总能捞些好处回来,如此承蒙陛下厚爱,捞了个侯爷回来。爷爷现在虽心中也有迟疑,但却无比笃定,寻思着有生之年,再去北境浪几个来回,争取捞一个公爵回来。”
“至于你,你有何惧的呢?先前你替陛下所谋划,有哪一次不是成功的呢,有哪一次不让大家心悦诚服的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要笃定自己,相信自己能行。如此,再将自己必胜之才华,用出来,这天地间不说以后,至少现在,无人能撄你的锋芒!”
”另外,你莫要觉得陛下和爷爷等人就不识货,陛下能坐上君位,我等能入内阁,御书房议事,哪一个不是独当一面的好手。连陛下和爷爷都对你青睐有加,那就说明你的确有能耐有本事,懂吗?“
“我……我好像懂了。”
叶玄听后,神色微微一愣,而后重重点头。
“懂了就行!这人一辈子,就要活一个自信!你小子已经是天纵之才,若还不自信,岂不是让我们这些凡俗之辈郁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