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官府的赏赐,李毅并不在意。
他在乎的是史可法有没有中计,将调查的方向转到张献忠身上。
李毅将贼匪的尸首装到驴车上,让史可法带回米脂城。
贼匪作乱,被义士击杀,这样的请功文书呈上去,多少也是点功劳。
转身进了李家庄,李毅看到韩金儿扶着高杰从祠堂出来。
他眉头一皱,走了上去。
看到李毅,高杰搂着韩金儿腰肢的手“嗖”的一下收回来。
“队正。”
高杰心虚的看着李毅。
李毅点点头道:“受了伤?”
高杰抬了抬胳膊上的刀伤,笑着道:“小伤,不碍事。”
韩金儿娇媚的看了李毅一眼,“叔叔,高兄弟的伤口是奴家处理的。”
李毅懒得理睬她,对着高杰轻声道:“每日按时清洗伤口,换药,休息去吧。”
说完就进了祠堂,去看看三个重伤员的情况。
见到李毅离开,高杰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韩金儿没好气的道:“高兄弟,李毅年纪比你小,你何必怕他?”
高杰眼睛一瞪,没好气的道:“你懂个屁,老子十个也不是队正的对手。”
韩金儿委屈道:“奴家就是为你鸣不平,怎的还发起脾气来了?”
“以后这种话少说。”高杰交代道。
“好好好,奴家扶你回去休息可好?”
韩金儿诱惑般的舔舔嘴唇,声音娇媚。
高杰本就极好女色,哪里抵得过这种诱惑,不由悄悄看了眼周围,将手放在了韩金儿后臀上。
韩金儿也不躲避,只是痴痴的笑着,引得高杰心中荡漾。
下午天上又下起了雪,乡民们躲在家中取暖,一人披着斗篷悄悄的来到村头刘猎户家中。
刘猎户警惕的向外望了望,没有注意到躲在角落的李过和高小甲。
“放心好了,这种鬼天气,根本就没人会出门。”
韩金儿脱掉斗篷,没好气的道。
“可是打探到什么消息?那张献忠为何来攻李家庄?”刘猎户急忙问道。
韩金儿弹弹身上的雪,慢条斯理的道:“李毅确实带高杰去做了什么买卖,高杰只说今后衣食无忧,看来这笔买卖赚的银子颇丰。而那张献忠则是眼红了,才来想分一杯羹,没想到被李毅打得大败而归。”
“可曾打探到银子的去向?”
韩金儿撇撇嘴道:“那高杰口风很严,我还未打探出来。”
“你不是自诩对付男人有许多手段吗?”
“手段也要慢慢施展,你懂个屁。”韩金儿没好气的道。
刘猎户有些恼怒,但还有求于韩金儿,只能压着怒火道:“既然如此,你快些去打探。”
韩金儿伸出手,“十两银子。”
“什么?”刘猎户瞪大眼睛,咬牙道:“前几日不是才给你十两银子吗?”
韩金儿狡黠一笑道:“那十两银子只是今日的消息,若还想要更多,需再付老娘十两银子。”
等到韩金儿敲诈了十两银子,离去之时。
从远处走出来两道身影。
李自成一脸杀意的望着韩金儿的背影,走到刘猎户家门口,一脚踹开了门。
刘猎户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到怒气冲冲的李自成,还未说话,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李自成怒声道:“姓刘的,你敢撬老子的婆娘。”
刘猎户顿时反应过来,刚想解释,就看到跟着进了屋子的李毅。
他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张张嘴,竟然不知如何解释。
李自成刀刃见血,他一双眼睛通红的盯着刘猎户,“敢做不敢当,老子宰了你。”
刘猎户赶到脖子的疼痛,吓得双腿发抖,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李自成得知刘猎户并没有给自己带绿帽子,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他回头看着李毅,低声道:“毅哥儿,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是冲你来的,要怎么办?”
李毅看都没看刘猎户一眼。
之前刘猎户讨好艾家,处处与自己作对,甚至想要煽动乡亲们将自己交给艾家。
李毅看在同村之情,从未想过报复,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暗中勾结艾家,监视自己。
“二哥,既然他吃里扒外,宗法乡约自然有惩治的方法,将他交给太爷爷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自成押着刘猎户去找了太爷爷。
李家庄刚刚遭受贼匪夜袭,好在李毅抵挡贼匪,才无人伤亡,李毅还答应为失去房屋的乡民重建房子,更是让乡民们感激。
突然听到刘猎户和艾家勾结,要害李毅,乡民们顿时群情激奋。
太爷爷望着刘猎户,最后高声道:“吃里扒外,勾结外人谋害同村,乃是自绝于天地。拉出去打死。”
刘猎户闻言顿时大叫道:“俺如今是艾家的家丁,你们谁敢动俺。”
若是以前,乡民们畏惧艾家,自然不敢得罪。
可是现在有李毅撑腰,又有团练保护,乡民对艾家已经站在对立面。
当下就有青壮拉着刘猎户到了雪地里,乱棍打死。
可怜刘猎户一心想投靠艾家,为奴为婢过上好日子,最终却被打死在雪地里。
另一边。
韩金儿返回家中,正在藏匿索要来的银子,就听到房门被“砰”的一下打开了。
她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李自成,立马笑脸盈盈的迎了上去。
“夫君回来了。”
没想到李自成突然挥手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她的脸上,打得她摔倒在地。
韩金儿满脸惊惶的捂着脸。
李自成恼怒的盯着她,“贱人,你做的好事。”
韩金儿立马哭着道:“奴家蒲柳之姿,幸得夫君恩爱,要打要骂奴家自当受着。只求夫君说个明白,也让奴家死个明白。”
李自成冷冷一笑道:“贱人,你和姓刘的勾当,以为我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