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苗美的大都是恨官府入骨的贼寇。
他们杀气腾腾,宛若势不可挡的潮水,向标营和碎金军席卷而来。
李毅端坐在马背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虽然内心同情这些贼寇,可战场无情,他作为上官,更不能因为怜悯害了手下兵丁的性命。
“放箭。”
李毅一声大喊,铺天盖地的箭矢向着贼寇射去。
缺少甲胄的贼寇如同稻草,一片片的倒下。
一个胸口中箭的边贼举着腰刀大喊道:“弟兄们,杀狗官啊。”
“杀狗官。”
“杀狗官。”
一众贼寇齐声高喊,怒火使得他们士气高昂,硬顶着箭雨,如同狂风暴雨般冲进了中军方阵前。
“死。”
“杀啊。”
在接战的一瞬间,怒吼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最前排的官兵被贼寇顶飞出去,惨叫着摔倒在地。
长枪直刺,腰刀挥砍,战线上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血雾弥漫,整个战场无比惨烈。
相比于中军战况焦灼,李毅所在的右翼就稳固许多。
在接战的前一刻,长牌手顶住盾牌,狼筅手长枪手不断杀伤敌人,又有刀盾手从两侧冲击。
再加上后面有弓箭手射箭。
碎金军的军阵如同磐石般稳固。
无论贼寇如何冲击,碎金军的阵型都稳如泰山,将贼寇牢牢的挡在长牌外,由其余兵种收割性命。
更不要提还要布颜带着几十名骑兵在外射箭骚扰。
不断佯装冲击,迫使贼寇调遣兵力防备后方和侧翼,不能全力进攻碎金军。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贼寇在埋伏大半天,牵制中军,击溃降寇,全线进攻之后,已经后继无力。
苗美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个情况。
但他明白,要是不能击溃这帮追兵,他将会凶多吉少。
“老兄弟们,此战关乎生死,要想活下去,必须要击破中军。”
“听我命令,从左翼向中军进攻。”
三百精锐边军立马向中军左翼进发。
降寇们还在整队,中军左翼空虚,是最大的破绽。
杨千总也觉察到这一幕,心中慌张,连忙下令让王左挂带兵护住中军左翼。
可是降寇被击溃后,根本不想重回战场。
尽管有各头目的弹压,队形依然散乱,慢慢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