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等鸡啄完了米,狗舔完了面,灯烧断了锁。(2 / 2)

神农道君 神威校尉 8678 字 1个月前

赵兴冷哼一声,将罪证丢进殿内,随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去。北辰王有些摸不著头脑。

不知道赵兴到底干了些什么,他毕竟只是留下的规则力量附带的意识,并不是本人在这。见赵兴是真的离开,他也不再多想,只是叫自己的妻弟出来。

想要以规则力量驱除两人身上的候变。

可他连续打了数道金光,却发现根本解除不了。

「咯咯咯?!」申屠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申屠明也疯狂摇著尾巴,眼中含泪,可怜巴巴。「别叫了!」北辰王有些烦躁,「看你们干的好事!」

他感觉到两人的候变法,似乎和周围多出来的布置连为了一体。于是便朝著米山、面山吹了一口气。

「呼~」

他倒是很快就吹掉米山面山。可他刚吹走,下一刻——

”嗡~」

地面上突然轻轻震动,又有一座米山、面山自地上冒了出来。「这、这是什么法术?」

北辰王惊呆了。

他尝试让申屠姐弟走出殿内。

可两人却根本出不去大殿的门槛。北辰王顿时傻眼了。

他给姐弟俩的生命安全上了一把锁,可眼下赵兴似乎给他们上了无数把锁,将他们彻底困死在了这里。

王城上空,赵兴的五谷楼船,正带著一群人上船。

这都是朝廷派遣过来的司农官员。

大周是分封制和郡县制并行,所有封国的六部官员,有一部分必须是由朝廷指派。现在赵兴带走的,就是娄振云等人。

他们是司农官员,是当初老柳执政时派过来的,现在犯了错,他自然也要带回去丰京进行处罚。至于其余官员,赵兴不是不管,而是要交给朝廷其余各部来管。

同时也是要让北辰王自己主动来认错。赵兴甚至连金香药税都没收走。

还是那句话,要让北辰王自己认错上交。

否则他堂堂一个大司农,就为了来收这点税?大动干戈?真把他当成要饭了的不成?!

「你不体面,本官就逼你体面,想要破我终极五转的元封,除非你把申屠兰和申屠明杀死。」赵兴冷笑一声。原理就和当初在元丰库见到的那些古怪的器灵一样。

他的元封也确实并非牢不可破,以北辰王的实力,确实可以强行摧毁他的元封法。可是元封法被破的那一刻,申屠姐弟那两人也要死!

因为那两人现在比较脆弱,是根本扛不住北辰王和赵兴的攻击,哪怕一点余波都不行。这就是经典的难题了:想要解救人质的办法就是灭掉人质。

「北辰王,我等著你来京城请罪!」走之前,赵兴的声音在王城上空回荡。

听到这声音后,北辰王眉头一皱,金光虚影随之消散。与此同时,渔阳洞天。

界壁处,飓风漫天,卷起狂暴的元气浪潮。

一艘战船在飓风边缘停靠,同时远处还有一支大军等候。船舱内,北辰王睁开眼睛。

「秦兄,发生了什么事?」蔡瑾疑惑的问道。

蔡瑾,位列国公,同时他也是兵界执政王之一,在凌元洲地位同样很高,蔡家也是北境大族之一。如今元气潮汐兴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机遇摆在了很多命宫境强者面前。

很多人都想抓住这个机遇,不过中土神州产生的元气潮汐还不够强,所以说想要突破规则境,机会还不是很大。以前都是只有皇帝才是规则境,而且皇帝根本不存在关卡突破,只要是皇帝,受国之气运,就一定是规则境。对于其他人命宫境来说,前路是不明确的,看不到所修之道的路该往何方。

于是有过突破经验的秦峰,地位也扶摇直上。

从元狩三十年起,就有很多人都开始主动结交北辰王。

北辰王秦峰就算什么都不做,名气也与日俱增,有很多人来想尽办法来认识他。蔡国公就是这些年和秦峰混得最熟的一个,他还是一名命宫境圆满的医师。

「蔡兄,我家里出了点事,还请蔡兄相助。」北辰王秦峰看向蔡瑾。

听到这话,蔡瑾不由得一愣,他结识秦峰很多年,对方从未有过什么请求,就是想送人情也一直没有机会,可如今这机会终于来了!「好,请秦兄直言!我一定赴汤蹈火!」

「蔡兄有解除候变法的经验,我想请你出手。」

「解除候变法?小事!」蔡瑾微笑道:「我修『阴阳六气大挪移』,在解除候变,恢复人形方面颇有心得。」医家是如何看待候变法的?他们认为这是一种病症。

只是人体的阴阳六气错乱,才导致人体发生候变。

就拿普通人为例,有些人在换季时会突然生疮,得痘,内部骨头疼痛,出现凸起等等。候变即病变!

候变法可以复原,就如同人得病可以被治好一样。

北境的几个洞天和方外势力直接接触,经常会遭遇一些邪法,天灾又往往伴随候变,而蔡瑾就是北境有名的神医。「有劳蔡兄了。」秦峰稍稍松了口气。

「小事,最好能帮到秦兄。」蔡瑾谦虚著。

赵兴带著一群犯了罪的司农官,直接返回了丰京。要是正常情况,这些官都没资格让赵兴亲自处置。

可是这一次,赵兴还真就亲自处置了。

「娄振云作为公派封国的司农官之首,带头犯错,处死。」「余者皆除去官位、爵位、气运,关押至死。」

赵兴给这些司农官定了罪,他对面坐著的是天官董文卓和秋官武涉。天官司主官,由右丞相董文卓领街。

秋官司寇,主官是武涉,这人赵兴也认识,他以前在李伯谦那修炼鸡狗变时,就是这人来送的罪犯练手。如今的武涉也成了六部主官之一。

向这种内部官员的处决,基本是走个过程,通知一下董文卓和武涉。除非是太过离谱的判罚,否则大司农亲审,都会直接通过。武涉是秋官司寇,按说他还要审一遍,不过在这事上他只管执行了,因为人已经送到这里来,就基本定了。

所以他没发表意见。

董文卓是个老成持重的,还是多问了一句:「大司农,这些官员都是从北辰国抓来的,罪行确凿,不容赦免。」「不过,是不是再问一下北辰王?」

怪不得武帝要敲打一下北辰王,董文卓都觉得该问一下北辰王,看是不是要给北辰王面子,让他有用封王特赦令的机会。

赵兴一听就火了,当即就起身,语气不善道:「此事就不必问北辰王了,董大人只需在天官司将这几人的名单从魂册上删掉即可!」「北辰国上下混乱,虽不是他指使,可这局面都是他放纵所致!」

「就是北辰王,也要来京城请罪!他自己都逃不了罪,还谈什么特赦别人?」说罢,赵兴就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出了门,神态就恢复如常。

愠怒之态,不过是为了表明态度,让董、武二人知晓自己的态度,没有商量的余地。职场官场,有时候生气并不是真生气,只不过是表明态度的方式罢了。

屋内,董文卓愁眉苦脸:「下狱问罪,开刀问斩容易,可是我这个右丞相,不还得派人去北辰国为官,哎。」武涉还是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拱了拱手就告退。

正如他进门之前就打算好了的,只听、只执行,不发表意见。

涉及一名超品封王和大司农之间的冲突,他根本不会去粘锅,谁被送到司寇,他就砍谁。

eseeenee

「大兄,你有何把握,北辰王一定会来京城请罪?」皇宫内,姬澈颇为好奇的问道。「臣把他的王后变成了鸡,小舅子变成了狗,封禁在了王宫内。」赵兴道。

「如果他要破元封之法,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强行破除,不过这样一来,那两人必死无疑。」赵兴详细阐述了自己在北辰国见闻和处置方法。

「你变了一座米山、一座面山、又让火去烧锁,这是什么意思呢?」姬澈问道。

「除了米山、面山,那一鸡一狗,不能吃到别的东西。」赵兴道,「臣不能让它们饿死,否则逼迫北辰王来请罪就没了意义。」「北辰王本心未变,他是忠于大周的,如今时代,他能率先一步修成规则境,成为大周八位超品之一,实属难得。」

「他既然不叛国,那就不应该杀死他,如陛下先前交代,只需敲打一番即可。」「基于此,臣做事也留有余地,没有把事情做绝。」

「元封法,臣也是设置了时效性,可以自然逃脱。」「哦?」姬澈问道,「你设置的条件是什么?」

「等鸡啄完了米,狗舔完面,灯烧断了锁,那法术自然就解除了。」「到底要多久?」姬澈问道。

赵兴微笑道:「米山、面山,通过三十六地道循环不绝,无论用什么办法吹走,只要在元封法术范围内,都会自动运回来。」「如果让元封法术范围内,一滴米没有,一撮面不存,那就是强破,那两人要死。」

「灯是月光照耀而成,根本扑灭不了,锁是日光凝聚。」

「只要日月不绝天地,阴阳循环不断,便会永久的保持原样,强破那两人就要死。」姬澈思索了一下,随后表情极为精彩道:「岂不是说永远不会解封?」

赵兴谦虚道:「也没有那么夸张,如果北辰国一直存在的话,这法术也就能维持个几万年。」

「几万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姬澈顿时大笑起来:「你这个余地,还真是留得够久啊哈哈哈哈。」赵兴:「事是这么做,话却不能说绝,臣可不想学古时庄公,修一座黄泉宫。」

姬澈会心一笑。

他当然知道赵兴说的是什么典故,古时的庄公是一位君王,他的母亲姜氏生下大儿子庄公和小儿子公叔段。结果姜氏一直偏爱小儿子,甚至在大儿子已经继承王位之后,还想让小儿子上位。

于是庄公就把母亲姜氏送走,并且当众对著洛水发誓:「不及黄泉不相见也!」

晚年庄公又后悔了,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母亲。姜氏也觉得自己偏袒太过,每天都很思念自己的大儿子。可是一时愤怒,话已经说绝,那怎么办呢?

于是有个聪明的大臣就修了一座黄泉宫,让庄公和母亲在姜氏在黄泉宫相见了。事可以做满,话不能说满。

赵兴此行,就是给北辰王有认错的余地。

「北辰王有点看不清楚自己,也看不清楚臣的能力。」「这次,便让他好好看看!」

「陛下也正好看看,到底会有哪些人,愿意掺和这事,去帮北辰王。」

姬澈点了点头,此事就和当年的抢亲类似,一件事便能看清楚很多大臣的倾向。.....

北辰国官员稽查一事,很快就引起了轰动。

赵兴说会让北辰王来京城请罪的言论,也很快传了出去。大司农和超品封王杠上了,这可是个大新闻。

朝会一散,便议论纷纷。

「大司农是不是太冲动了,跑到人家王宫,还要抓北辰王的王后和国舅,岂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北辰王?」「说什么胡话,你就净想著北辰王的面子了?我们大司农不要面子的吗?陛下不要面子的吗?」

「就是,大司农降临王国,敲了两通鼓都无人来迎接,北辰国的官员得烂到何等地步?」

「大司农是什么人物?当年还不过是三品境,就敢在龙庭坑杀一众方外命宫境!更是谋算白骨宗、大蛇国、四大王庭,使得白骨宗破产!损失了十八件珍宝!」「先帝在时,大司农都敢带著陛下去抢亲的!最后还成功了!」

「他还是有史以来最年轻,在司农中声望最高的,成了大司农去北辰国查税,两通鼓都不止,这么不面子?他们怎么敢的!」「这不是北辰王不在国内吗..」

「混帐,你个狗官是不是收了北辰王的钱,竟然一再为他说话!」「哎,坤兄,算了算了,别动手...」

姬佑棠、萧喆将孟坤和一名礼修给分开,分开时顺便踹了两脚。

见那人鼻青脸肿,孟坤这才作罢,哼了一声离去。

七天后,北辰国,王宫内。

此时的北辰王,已经返回了王城。

看著王宫内的一地鸡毛,他不由得无言以对。

蔡瑾的脸色则是有些凝重,因为他发现王宫此处笼罩的法术,似乎没那么简单。

「此法相当精妙,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导致王后和丞相身死道消啊。」蔡瑾开口道。

「正因如此,我才请蔡兄前来。」北辰王叹了口气道,「他们虽犯了错,但总不能让他们丢了性命,事后处罚我可向陛下求情特赦之,眼下还请兄助一臂之力。」「我且试试,不保证能行。」此时的蔡瑾亲眼看到了法术,也不敢像之前那么自信了。

他跨步走进宫殿,当即就看到了米山、面山、和灯锁。由于申屠姐弟,已经变成了普通的鸡狗,所以饿得很快。这几天,就靠啄米和舔面来过活。

申屠姐弟平时都是山珍海味吃惯了的人。

此时为了生存,不得不去吃糙面糙米,个中滋味,真是难以言表。总之申屠明是含著泪吃的,还时不时的打个喷嚏。

见到北辰王和蔡瑾进来,申屠明和申屠兰姐弟,顿时跑了过来。「咯咯咯!」

「呜呜呜~」

锦鸡扑棱翅膀,黄狗摇晃尾巴,不停呜咽。蔡瑾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诉苦。

不过他也是知道申屠姐弟尿性,并不觉得他们可怜。反而觉得赵兴所设法术,真是极为精妙。

你们平时吃山珍海味,享尽了荣华富贵,现在也来吃一吃百姓吃的粗糙米面,体验体验吧!想是这么想,事还是要做。

「北辰王,容我冒犯王后和丞相了。」

秦峰摇了摇头:「还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兄只管施法。」

蔡瑾当即伸手抓住申屠明的脖颈,将其提溜起来,他全身摸骨,很快申屠明的骨头就嘎嘎作响。”哦豁嚯嚯~」

疼痛难忍的申屠明,顿时就狗叫起来。

蔡瑾思索了片刻,随后切下了一块皮肉下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观察片刻,他抽出神针,开始扎在申屠明身上。

保险起见,蔡瑾还将随身携带的医书圣典祭了出来。一缕缕生机垂落,顺著神针进入申屠明的体内。

「嘟嘟——」

申屠明体内突然有气鸣之声。

蔡瑾头顶上也有石碾虚影冒出,从申屠明身上碾压而过。「呕吾~」

申屠明开始抽搐著翻白眼。半个时辰后。

蔡瑾一脸震惊的起身。「如何?」北辰王问道。

「秦兄,我无能为力。」蔡瑾震撼道:「此候变法太过强大,莫说它还和周围的空间联动变化,就是单单这门候变法,就不是我能解的了。」「当年的开国大司农吴澄的猪猡法,恐怕也不过如此。」

「不曾想大司农已至这种境界,北辰王,我告辞了。」蔡瑾拱了拱手,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原先赵兴上位,击败柳天宁,还是有不少人认为柳天宁是在放水。所以对赵兴的实力也没有特别强横的印象。

蔡瑾为了讨好北辰王,可以来试一试,毕竟医者仁心,就只管治病,他大可以用自己的职业来模糊立场。可是现在他试了之后,就再也不敢掺和了。

就连称呼都从秦兄变回了北辰王。

看著蔡瑾急匆匆离开,北辰王神色阴沉。

又过了七日,事件发酵,北辰国内,迎来了几十名强者聚集。有些人是想来帮忙,有些人则是纯粹想来看一看大司农的新法。「我听闻元封法,是上上任大司农李伯谦所创。」

「不过他的法术也不是这个模样,更没有这么大的范围,亦没有那么复杂。」

「时代在变化,你也说是上上任大司农了,到了赵大人这里,当然变得不一样。」

「啧啧,结合地利法、候变法、符道、机关之道而形成的终极法啊,一辈子都难以得见。不枉费我从万里之外赶过来。」「瞧见没,北境第九的司农、第四的机关师、第三的符师、都来了。」

「以北辰王的面子,怎么连北境道场排第一的都请不过来?」

「哼哼,你也不看看施法的是谁?大司农赵兴的面子更大,谁敢轻易蹚浑水?」「第一不敢来,就只敢请一请后面的了。」

「据说就这,还是提前打过招呼,经过大司农同意的,据说是要让北辰王输的心服口服。」「看,吴桦是不是成功了?」

随著一名强者的提醒,周围前来看热闹的强者们,也都顺势看了过去。

吴桦,北境排名第九的司农,他精通天时、地利两派司农法术,年纪已经很大了,已经快七百岁。实力达到了命宫境后期。本来人家已经不当官了,属于是隐退山林的状态,不过又被人请了出来。

吴桦不想给子孙后代惹麻烦,又不得不还人情,于是他很干脆的通过亲朋,联系到了王天知,通过王天知向赵兴转达了自己的困境。赵老爷也大度,直接允许这位老司农去帮助北辰王研究研究。

他要赢,岂需以势压人?

赵兴当时就和王天知说了:「不管是谁,司农也好,机关师也好,想去都可以去看看!」当然,这消息还未传过来,就算传过来了,恐怕也有很多人不敢去做。

所以也就司农吴桦,机关师王镇、符师南宫清三人,是真的在里面想解决办法。此时,吴桦突然有所动作,有一道人影在他身边水灵灵的出现。

北辰王眼神一凝,众人听到动静,也随之看过去。

难道说大司农的法,要被吴桦破了?「这是申屠明吗?」

「不太对吧,那头狗不是还在那吗?」

「申屠明身材矮胖,此人高大威武,又身穿金甲,手持长枪,一看就不像啊。」「那此人是谁?」

众人疑惑不解。

「程天佑,你原来在这里?」北辰王惊讶。

他还以为程天佑在守护王宫的时候死了,毕竟当时就程天佑跑过去阻拦赵兴了。以赵兴那脾气,就是当场杀了程天佑,那他也是白死。

不曾想,程天佑居然被埋在了地底。

「王、王爷,呕~」程天佑好似水肿了一般,整个人都大了一圈。刚想说话,就吐出了一大口水来。

「嚯,你这是喝了多少水啊。」南宫清饶有兴趣的打量著,她没想到,地底居然冒出个人来了。程天佑此时狂吐不止,他喝了多少?

他都忘了,玄水地宫,瀚海地宫双法合一,总之是不停有水进来。赵兴当时也把程天佑忘了,所以他就一直待在地底。

他是武者,又不会什么遁法,只能憋气。足足大半个月啊!

到最后程天佑实在受不了,只能喝水,然后从水中吸取空气维持生存。天知道他喝了多少!

好在他修过几层的食法,胃里空间很大,所以才坚持下来。

不过也差不多到极限了,若非吴桦发现他,恐怕他真就要成为这场争端中的倒霉鬼。「罕见,罕见呐~」

吴桦在得知程天佑已经在地底待了大半个月,不由得长叹。

「大司农之法术,已经不是老朽能看懂的了。」

「我已经来了三天,居然才发现隐藏在元封之下的随手一法。」「有生之年,能看到这样法术,死而无憾啊!」

「哈哈哈,大司农不愧为天下司农之领袖也!」吴桦大笑了几声,随后驾云离开。

他已经竭尽全力,北辰王的因果已还,破不了,那就不是他的错了。

北辰王脸色阴沉,又看向那正在到处检查的机关师王镇,以及符师南宫清。

南宫清伸手一指,周围神符道道,若隐若现,随后摇了摇头:「北辰王,这些神符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能破,单破符道是没有用的。」「它融合了天时之道,地利之道,成为了连通天地的节点,我能看出来的便只有这么多。」

南宫清说完,便拱了拱手飞走。

她没说不能破,这是为了给符师之道留点颜面,但其实什么都说了。那就是不能破,破就要死人。

北辰王神色越发难看,只能寄希望于机关师王镇的身上。

法术的存续时间之所以这么长,归根究底,还是赵兴用上了阵法。否则法术是会随著时间减弱的。

要不然,赵兴就是真正的规则境了,人不在这,规则、法术照样生效。可赵兴很明显不是规则境,他要是全面规则境,北辰王也早就低头了。

毕竟向同境界的大司农低头也不丢人,可赵兴只是命宫境,他心里就有些无法接受。人就是这样,身居高位久了,面子就有些放不下去。

王镇在宫殿内外进进出出。

他首先观看铜锁和漂浮的火焰。

「太阳之锁,太阴之火,一阴一阳,衍生六合,六合刚好对应三十六地道。」

「地脉之力怎么截断?截断了,他两人的候变立刻就要变成致命的乱候变。那时就不是鸡和狗的形态了。」「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怪物,或者成为一滩肉泥。」

王镇越是参悟,就越觉得精妙。

他找到申屠明,将狗带到铜锁旁边的火焰烧了烧。

申屠明已经完全不想动了。

此时他身上的毛已经被烫得差不多了。身上也是这里一块淤青,那里一块。

这些天北辰王找了很多人来尝试,谁都知道要从他们身上入手。申屠兰毕竟是王后,就是变成了鸡,也不好随意试法。

国相就没问题了,申屠明不过是小人物罢了,又是个小舅子,就没申屠兰那么重要。于是他这些天就遭了重。

被针扎、被火烧、被切片,还有掰开舌头、屁眼看的..申屠明想起了自己曾经念过的那句诗:玉树流光照后庭。如今可真是应了景。

「报应啊..」

申屠明心累了,他甚至有种不想被救活的心思了。

可是呢,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有医师过来治疗他。一个普通的大黄狗,就算受伤,还不是手到擒来?

随著时间推移,大家对他研究的尺度越来越大。

申屠明在被王镇烤完后,不等医师出手,就猛的往旁边的柱子撞去。很明显,他不想活了。

「申屠公,稍安勿躁,不要想不开啊。」医师和蔼可亲的将申屠明拦了下来,给他治疗好伤势。申屠明无言以对,甚至咧嘴笑了一下。

「北辰王,恕我无能,此阵,我破不了。」王镇在研究了几天后,也很快放弃了。

不过他还是给出了一些专业的看法:「您的王宫,与其说是被阵法封锁了,不如说是被天地封锁了。」「候变法为天,三十六条地脉象征著地。」

「太阳之力为锁,太阴之力为火。」

「司晨黄耳锁中间。」

「这门法几乎可以称得上无懈可击。至少我想不出破解之法。」王镇说道。北辰王声音低沉的问道:「是想不出来,还是不敢破?」

王镇摇了摇头:「是真想不出来。」

「北辰王,你我曾相交,虽很久不见,但要我说,大司农这是留了情面的。」

「米山、面山,可以算得上一个弱点,但这个弱点,是大司农故意留下来的。避免您的两位亲戚被饿死。」其余的一切食物进来,其元气都会被抽走,吃了并不能得到任何补充。」

「况且,不敢说和想不出,这有什么区别呢?」王镇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见北辰王陷入沉思,他拱了拱手,便飞走了。

北辰王思索良久,随后抬起头来,看向周围的人群。很多人是他邀请来的,很多是自发来的。

其中有些目光,隐晦而冷冽。

看到北辰王扫过来,也不移开目光,有几人手里都拿著一封信,信捏的很紧,似乎这信就是武器一般。

北辰王看了看他们,随后又看了看殿门口鸡狗相忘的两人,终于是叹了口气,他低头朝著旁边的亲卫道:「凌儿,安排囚车,押为父去京城,向大司农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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