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霄张了张嘴:“我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不是吗?”孟芊芊深邃的眸光望进他眸子,“你只记得你欠她,你欠我的呢?”
她的眼神清澈而平静,但就是犹如一把宝剑,带着冰冷直白的犀利,令人无法逼视。
陆凌霄移开视线,双手扶在膝盖上,低声道:“你怎么又提银子?”
原来在这个男人心里,他欠她的只有银子。
孟芊芊道:“不提银子,难道提我们之间的夫妻之情吗?将军怕是忘了,你与妾身没有这個。”
陆凌霄沉声道:“不就是让你垫了些银子?等陛下的封赏到了,还你便是!”
“那好,回去了我会让人把账本给夫君送过去,请夫君不要食言,尽快还清妾身的嫁妆!”
孟芊芊说完,马车也到了陆家,她掀开帘子,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陆凌霄气了个倒仰。
算了!
今日她受了委屈,撒气就撒气吧。
陆凌霄回府后,先去给陆母报了个平安,随后去书房见了陆行舟。
他将地牢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当听说北凉探子是来刺杀圣上时,陆沅竟讲了一句“早知便不拦着了”。
对于陆沅的嚣张与狼子野心,陆行舟见怪不怪,不过在听到陆沅竟然二话不说就杀了污蔑陆凌霄与孟芊芊的北凉探子时,他扔是有些惊到了。
半晌,陆行舟喃喃道:“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拉拢你。名义上把芊芊带去都督府审问,实则是引你前去,想卖你一个人情。杀掉朝你泼脏水的北凉密探,是在表明他的态度——他信你。”
他说的是朝“你”泼脏水,而不是你们。
在陆行舟看来,大都督所作的一切皆是为了拉拢自己儿子,与孟芊芊无关。
陆凌霄也觉得父亲言之有理:“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陆行舟:“明面上不要得罪他,先静观其变。”
陆凌霄:“知道了,父亲。”
陆行舟又道:“还有一事,你回来有段日子了,一直冷落芊芊,今晚你搬去海棠院,在芊芊怀上嫡子前,不许搬出去。”
陆凌霄脸色一变:“父亲!”
陆行舟严厉地说道:“做不到,就把那个姓林的女人撵出去!”
从书房出来,陆行舟叫来院子里的小厮:“刚刚谁来过?”
小厮答想了想,答道:“大少夫人。”
陆凌霄一点点攥紧了拳头。
夜里飘起了雪,寒风凛冽。
半夏刚要把门关上,就见陆凌霄神色冰冷地出现在了门口。
她撇过脸,姑爷都不叫了。
陆凌霄径自进了屋。
孟芊芊吃着炸果子,在看话本,扫了眼地上的人影,问道:“这么快就来还银子了?”
陆凌霄眸色深深地看着她:“你回府后,去见过父亲了是不是?”
孟芊芊嗯了一声。
陆凌霄的拳头捏紧:“果然是你!亏我先前还觉得你今日受了委屈,怎么冲我撒气都是应该的,我万没料到你竟如此心机!用父亲与婉儿来逼我!”
孟芊芊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气,微微皱眉道:“要发酒疯,回你自己的院子发。”
陆凌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强行拽起来,重重地扔到床铺上,语气冰冷地说道:
“你不就是想圆房吗?本将军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