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瞪大眼睛,可不等他说话,旁边就有人起哄:“瓦西里,来一个!”
这王忠可太熟悉了,他虽然没有参军,但是军训可是初中高中大学都来过一次。
军训的时候就会这样由教官带着一起起哄,然后拉歌,潜移默化中培养集体荣誉感和竞争心。
现在看到有人起头,王忠立刻起哄:“瓦西里,来一个!”
他这一带动,离得比较近,知道怎么回事的人立刻就跟上,对着瓦西里起哄。一开始起哄声还不整齐,但是王忠主动带了几次,并且加入拍手动作后,逐渐喊声就整齐起来。
“瓦西里,来一个!”
啪!啪!啪!
梅拉尼娅的战友们不太熟悉安特语,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起来起哄挺好玩,于是他们都有样学样。
面对全场有规律的拍掌起哄,瓦西里一跺脚:“好,我来一个。菲利波夫,来打鼓!”
菲利波夫在台下惨叫:“你就非把我带上吗?丢人你一個人丢就好了啊!”
王忠:“这怎么是丢人呢,回应战友们的热情演个节目嘛!你们把场子热起来,待会大家就轮流上来了。”
而且不止一个人在吹口哨,看来大家都知道这里该有口哨。
王忠已经能想象未来某一天某个初中学生被要求写听后感时的痛苦表情了。
唱着《黑眼睛姑娘》的小伙,在进入副歌的瞬间,他的手指狂暴起来,把原本十分悠扬的副歌变得仿佛摇滚一般,然后新的小伙登场了,合着节奏开始在地上跳传说中的膝盖毁灭舞。
“请你来到河上,咱们一起迎曙光!”
王忠突然灵光乍现,他记得穿越前看的那个毛子跳舞视频,就是以斗舞的形式编排的。
穿越之前,王忠就向往着这种青春。这是他爷爷的青春,从学校毕业高唱着“肩负起天下的兴亡”,化作民族自救的巨浪。
王忠:“好,225步兵师干得不错,鼓掌!”
波波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王忠身边,小声说:“这样好吗?会变成爱情歌曲大会的,是不是应该唱《神圣的战争》之类的?”
火热的盛夏,指普洛森的炮火非常猛烈。
225师马上开始起哄,跟着王忠喊:“近卫一机步来一个!”
没有经历过当然不明白这首歌对年轻士兵们的意义。
有感觉了,军训时候拉歌的感觉来了!
弹巴拉莱卡的小伙子一缩脖子:“能不罚我去挑粪吗?”
“我是隐约猜到会变成这样,但是居然是在全体指战员面前。”
于是有人从人群里跳出来,拿着巴拉莱卡。
王忠原本以为他要加入合奏,没想到他弹起巴拉莱卡,唱起另一首歌:
王忠:“不罚你,今天谁接不上节目谁挑粪。你是哪个部队的?”
当时王忠觉得这太浪漫了。
拍了三轮,王忠问:“近卫一机步有没有更好的节目啊!一机步来一个!”
这是他爸爸的青春,“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王忠皱着眉头,他看过静静的顿河,知道这里“到河边”可不光是一起迎接曙光这么简单,这是毛子,很奔放的,根本不需要水车磨坊的声音打掩护。
这时候瓦西里唱到了副歌部分,有些声嘶力竭:“塔尼亚塔纽莎我的塔基杨娜,可否还记得那火热的盛夏?”
然而炮火中的年轻人依然在歌颂着爱情。
“有一个夏天,天刚发亮,我向邻家望一望!
“只见一位黑眼睛姑娘,采摘葡萄一筐筐。
现在轮到他了,虽然是在异世界。
菲利波夫拿着鼓上来了,王忠还开玩笑:“你看,你这不直接带着鼓吗?”
突然,王忠看见人群里有人在跃跃欲试,于是向着那个方向一指,然后做了个“上”的手势。
菲利波夫笑了:“那不能,这还能比普洛森人的炮火可怕?”
王忠说完突然觉得,这话应该找人记下来啊,多好的传记素材啊,以后得找个专门记录我语录的人,这样就会诞生很多今后让写读后感的学生们挠头的金句了。
菲利波夫打起鼓来,瓦西里便唱起了那首《塔尼亚塔纽莎》。
而且很多表现毛子军人生活的里也有斗舞的场面,这应该是毛子的传统。
王忠面露微笑,这首歌也承载了很多回忆,在洛克托夫刚刚补充到当时还是“罗科索夫战斗群”的部队里的几千军校生,唱的就是这首歌。
说着他带头有规律鼓掌。
那时候这首歌还是一首纯粹讴歌爱情的歌曲,在王忠心中的地位近似《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而现在,这首歌已经被战争染上了色彩,它依然在讴歌爱情,同时也在讴歌年轻人战火中的青春。
王忠:“不用,士兵们会亲自进行神圣的战争,现在还是让他们享受一下战场上享受不到的事情吧。战地爱情格外的浪漫,你懂吗?就好像你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发现了一朵小花,周围的地狱绘卷会让它格外的耀眼。”
想到了未来写听后感的场景,王忠自己开始琢磨听后感,这里是不是应该回答“其实士兵们歌唱的并不是爱情,而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期待胜利后的和平幸福生活”?
瓦西里唱完副歌,有人吹了三声俏皮的口哨。
“我不由脸红,也一阵心慌,我要开口对她讲。
王忠哈哈大笑,他特别认同菲利波夫这句话,他也是感觉在战场上玩命回来以后,自己好像在大庭广众下表达的能力更强了,因为压根不胆怯。
“第225机步师第一团!”
王忠:“胆怯了?”
于是王忠等着《黑眼睛姑娘》结束,出来大喊:“伱们是哪个部队的?”
一机步有人喊:“将军,我们没乐器啊,请求允许回宿舍拿乐器!”
王忠:“准了!其他人,没有乐器就不行吗?225师,嘘一下你们的老大哥!”
于是225师非常起劲的开始嘘,平时训练都是一机步的士官们教他们战斗经验,关系应该还不错,现在也更放得开。
突然,有人站起来,是转到炮兵团的迪米特里,他所属的那个团现在是王忠正在筹建,但是还没有组起来的炮兵师的一部分。
“我虽然现在被从师属炮营剥出来了,但我也是一机步老兵,先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