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像王忠预测的那样,在迈尔·阿普杜拉的影响下,大量巴拉斯士兵向安特军投诚。
每来一批安特士兵投诚,王忠就要揶揄一下艾米莉亚。
后来艾米莉亚都烦了,自暴自弃的对王忠喊:“好啦好啦,我知道我错了!你才是名将,我只是个飞行员!我飞行员哪儿懂这些啊!你才是对的!你是对的对的!”
王忠看她这个样子笑得不行了。
到9月2日,王忠率领的远征军已经挺进巴拉斯境内两百多公里,因为挺进得太快,后勤开始有点跟不上了。
于是9月3日中午,王忠命令全军停下休整一天,到9月5日清晨再次出发。
这天晚上远征军司令部设置在一个叫扎伊木的小城。
这是一座典型的巴拉斯城市,大部分建筑都是土房子,只有本地王族和部落长老的房子是砖石结构,于是被征用来做司令部。
王忠分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做宿舍,结果一进门他就看见了房间里的华盖大床。
于是他扭头问格里高利:“这个床怎么回事?”
“这房间是人家小姐的闺房,”格里高利说,“我们已经把梳妆台之类的东西拿出去了,但是这個床我感觉不错,睡着应该很舒服。您也操劳这么久了,该好好睡一觉了。”
王忠盯着那床想了几秒,说:“把这个房间换给巴甫洛夫,他才需要好好休息,我去睡他的房间。他的房间不是闺房了吧?”
格里高利一脸为难:“将军,这床可是天鹅绒的,我在安特都没睡过这么高级的床!”
“那你睡!把我的行军床拿来!我睡你旁边!”
“这不好吧?您睡行军床我只能打地铺了。”
王忠盯着格里高利:“你怎么跟瓦西里一样学了一身坏毛病?”
“瓦西里的掏粪功夫还是我教的呢。”格里高利自豪的说。
王忠盯着他看了几秒,摇头:“反正我下令了,把巴甫洛夫喊过来,这是我对他健康状况的关心。”
一分钟后,巴甫洛夫看着这天鹅绒华盖大床:“真不错。你确定你不睡?也是,伱是公爵出身,早就睡过了。”
说完巴甫洛夫毫无心理负担的脱下帽子,一屁股坐在大床上,真心实意的赞叹道:“真不错,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王忠突然不想把床让给他了,但是这件事本来就很孩子气,再不让就更孩子气了,于是他点头:“好好休息。我到你的房间睡行军床了。”
巴甫洛夫笑道:“刚刚这又是可以写在回忆录里的故事,等我将来写回忆录,我就要记录你孩子气的做法,看到华盖就不想睡了。”
王忠:“我还不到三十岁,和你比我就是个孩子。”
“我可不敢说安特最有名的将领是孩子啊。”巴甫洛夫耸了耸肩,“对了,我来是告诉你,下午整编好的巴拉斯第一旅就要上来了。”
王忠:“这才几天啊,就整编好了?波波夫那个摸鱼佬居然这么强的吗?”
巴甫洛夫摇头:“倒不是他厉害,是那个迈尔·阿普杜拉厉害,巴拉斯军队都是成建制过来投诚的,军官还是自由军官团的,他们为了拯救自己的祖国已经刻苦学习了很久,部队也训练有素——我是说,在巴拉斯军队里算训练有素。”
巴甫洛夫顿了顿,又加了句:“和我们新组建的那些只有五千人的临时步兵师比也更加训练有素。”
王忠:“然后你把这些现成的部队攒了一个旅?”
“是啊,还有现成的旅指挥官,都是那位迈尔争取过来的。老实说你争取这位迈尔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我们能推进这么快多亏了你这一手。
“一路上我们如入无人之境,甚至有驻守巴拉斯要冲的部队丢下阵地跑了二十公里来投诚。”
巴甫洛夫坐在非常娘炮的天鹅绒大床上,一脸钦佩的对王忠说。
王忠:“有人还反对我这样做呢。”
“联合王国的那些人吗?他们还不习惯你的这些天马行空的做法,等他们习惯了就不会这样了。顺便,你和那位艾米莉亚真没有什么吗?”
王忠:“没有。”
巴甫洛夫:“我不会跟瓦西里耶夫娜女士说的。”
瓦西里耶夫娜是柳德米拉的父名,而王忠十分震惊自己居然一下子就和柳德米拉对应起来了,说明自己也开始变成真正的毛子了。
王忠:“没有。艾米莉亚女士只是担心我遇到伏击,所以整天跟着我,用她对危险敏锐的直觉来保护我。”
“好吧,”巴甫洛夫耸了耸肩,“总之下午巴拉斯第一旅到了你给他们做下动员,他们可是很仰慕你。”
王忠:“没问题。不过……他们懂安特语吗?”
“大部分军官为了学习先进的军事技术,都懂安特语和普洛森语。士兵嘛……他们可以听翻译。”
巴甫洛夫停下来,看了看时间,说:“三个小时以后,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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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扎伊木附近无名山顶。
普洛森宫内省特派专员霍夫曼上校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巴拉斯人:“我们得到了确切的情报,罗科索夫就在扎伊木城,你真的能命中他吗?”
“当然,”巴拉斯人扔出一小块肉,于是天上俯冲下来一只苍鹰,开始大快朵颐,而巴拉斯人则看向霍夫曼上校那张脸,“我就像鹰一样,能在三公里外就看见他,我的子弹会像赢一样,命中他的脑门。”
霍夫曼上校看着地上的鹰:“真的吗?你该不会只是个驯兽的街头艺人,在骗普洛森帝国的钱吧?帝国从来不会饶恕你们这样的人,上一个试图欺骗帝国科学院的人被关进了毒气室,然后我们还用他的头发编了毯子。”
巴拉斯训鹰人咧嘴一笑:“放心吧,只要那位罗科索夫敢出现在在开阔地,他就是个死人了。”
说着训鹰人给步枪上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