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边扫了一眼，花姑立马明白了宋离的用意。

她冷笑一声：“被你发现了又如何，我不过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你能够定我的罪？而且我身上的清气多过浊气，我是个从来都没有做过坏事的散盟修士啊！”

刚被放下来的蒋岩立即拿执法记录仪对准了前面的人。

宋离缓缓一笑：“骗婚，此为一罪。”

说着，宋离转过了身去，看向那端坐于高堂位置的四个昏倒了的纸人，下一刻便将它们全都撕开了。

纸人皮囊被撕开之后，卓家父母和宋家父母立刻出现。

宋离又用灵力将这石室当中的纸人全部撕开，一个个活人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石室当中满屋子的纸人，其实都是活人伪装成的！

他们或许是卓家的亲属，或许是宋家的亲属，那宋明修赫然也在其中，他们都是来见证这场婚仪的！

“我不管你修的是姻缘道还是孽缘道，这些都是要经过正经的婚礼仪式才能够算完成的。”

对别人，宋离用的是灵力，而对宋明修，她则是亲自动手，一点一点撕下糊在他皮肤上面的纸。

而且宋离也没有让他中毒太深，是以现在他虽瘫倒在地不能行动，但还是保有一丝意识的。

然后他那双半眯着的眼睛，就看到了那每晚在自己的噩梦中出现的亲生妹妹正慢条斯理地撕着他身上的纸，那模样，好像在扒他的皮一般……

“假扮成纸人，让我们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离开阴间路的普通仪式，没有姻缘效力，但当完成了完整的仪式后，藏在红绸花球中的红线已经将我跟卓赫文绑在一起了，红线不可避免的会对我造成影响。”

“到时候，你们再苦口婆心地劝我一番，兴许我就接受现状了，然后你再暗中用阴间路送我们出去，这样，姻缘也结成了，杀人凶手雁妖也抓到了，而花姑你，也可以完美地功成身退。”

“而且往后有了散盟修士的名声，再大肆宣扬一番，找你来说媒的人就更多了。”

花姑朝着周围那些已经暴露了的活人看去，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正想着该如何为自己狡辩的时候，宋离的声音再次出现。

“这第二个，是侮辱尸体罪和故意杀害国家人才。”

花姑眯了眯眼睛：“你在说什么，我可从来没有杀过人，犯下这两条罪的分明是那雁妖。”

“所以我说你的局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做了，雁妖不过也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连荷死的那天，你将那聘礼大雁点化成妖，又想办法让她吸收了清河郡中被孽缘折磨的所有人的怨念，迅速壮大了她的实力，伪造出她完全可以做到移棺、绢书、杀教习先生等事。”

“她的确拥有了能够做到这些的实力，并且一个刚刚化形的鸟脑袋也思考不了什么太复杂的事，看到什么就会相信什么，你让她以为连荷的棺材是她移动的，但我想问一下那么复杂的空间法术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你用孽缘红绳暗示了她那绢书上面的血字，你有没有考虑过她只是一只没上过学的鸟，她识字吗？”

“还有那位教习先生的死——当堂化为血水，我们查了许多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那这只雁妖是怎么如此缜密地完成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