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它们短视。

这是智力不足带来的缺陷。

哪怕是拥有再强悍的力量，它们也只是一群动物而已。

行为模式，在没有人介入的情况下，完全受自己生存本能驱使。

在外人眼中，剃刀野猪王是整个剃刀野猪群的统帅。

在它们自己眼中，那是绝对的雄性交配权，生命延续的象征。

“领主大人为何不给它们启蒙？若是能启蒙的话，不仅能将它们驯化，还能将它们的战斗力提升一大截！”半月驹现在虽然是一名德鲁伊，但是她的德鲁伊水准，就和盖文的法师水准一样，属于半道出家，基础欠缺严重，哪怕盖文这个非德鲁伊都赶不上。

“启蒙术，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盖文耐心的解释道，“正常情况下，这种法术只能对普通植物和智力低下的动物生效，你什么时候见过人对人进行过启蒙的？你什么时候又听说过人给巨龙之类的强大存在启蒙过？剃刀野猪是魔法兽，是没有办法启蒙的。”

“为什么？”半月驹好奇的问道。

盖文摊摊手道：“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真正的德鲁伊，这个问题得请教真正德鲁伊。”

真正德鲁伊毕夏普为两位半吊子德鲁伊科普道：“魔法兽不是不能启蒙，只是普通人做不到，必须由传奇德鲁伊施展启蒙术，包括那些类人种族，前提是它们自身智慧足够低下，与野兽相同的程度，否则会导致灾难性后果。”

“什么灾难性后果？”半月驹好奇的问道。

盖文则若有所思：“不会是开启第二种人格？与原先的人格没办法兼容？”

毕夏普意味深长的看了盖文一眼道：“领主大人，猜很正确，所以，启蒙术在运用的时候，必须得慎重，在使用前，最好经过周密调查，尤其是那些兽类。”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暗指盖文对启蒙术的运用，有点过于随意。

更准确说，亏得启蒙术施法时间漫长，每天只能施展一次。

否则被盖文启蒙的各种树木、野兽将会更多。

自从盖文获得启蒙术到现在，除了极少数脱不开身的情况外，他就没有让自己的启蒙术浪费过，全部用在启蒙树木上了，比吃饭睡觉还准时。

没办法，谁让这些启蒙树木在建设方面这么好用的呢！

“这是自然。”盖文好似完全没有听出毕夏普话里有话，神情严肃的道，“当然要进行严格调查，那样更容易启蒙出树人来。”

毕夏普不由自主的摇晃了一下，差点没从天上摔下来，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这大自然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会将启蒙术这样的法术，神赐到这种功利心如此重的人身上？

毕夏普不是不尊敬盖文，但是并不认可他对启蒙术的运用方法。

他做事的出发角度，完全是从功利性，而非出于对大自然的敬畏。

若是顺从大自然，会给他带来巨大利益，他会毫不犹豫的照做，并且往大力做，比如他们提出来的自然之歌。

若是顺从大自然，给他带来巨大的灾难，那就不好意思了，他就要违逆大自然，准备逆天改命，将大自然调整成对他有利的模样，比如为驯服阿沙巴河，盖文制定出来的雄伟计划，毕夏普都看得胆战心惊，这件事情，一旦成功，受到影响的生灵何止百万。

偏偏在这其中，他看到了成功的可能性。

盖文可不管这位真正德鲁伊心里想什么，在他眼中，启蒙术就是一种工具，一种实现自己计划的工具。

只要好用就成，什么自然平衡之类的，根本就不在他考虑的范畴内。

因为自然平衡本身就是很玄学的问题。

凭什么你说的，让野性占据主导地位就属于自然平衡。

用智慧主导的发展，就不属于自然平衡一部分？

不要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还打破不了所谓的自然平衡，哪怕诸神也做不到。

因为在你改变自然的时候，自然已经做出了相应调整，找到了新的平衡。

“毕夏普先生，这里就暂时交给你们看管了，饲料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操心，我会另安排人前来，你们需要确保，不再有剃刀野猪从陷坑中蹿出来，它们之间的争斗不出现致命情况。”

“领主大人，是想着借自然之歌的机会，感化驯服它们？”

“没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毕夏普摇摇头道，“我虽然见过自然之歌，但是毕竟是在妖精荒野施展的，所有生灵之间的关系，本就十分亲密，不能作为衡量标准，对这些性情比较凶猛的魔法兽，有没有用，我还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