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铭想,如果不是身上穿的军装在约束自己,他刚刚就忍不住动手了:“那个钟有粮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我总觉得他有很大的问题。”
俞菀卿点点头:“去查查。”
“这件事交给我。”薛昆说完后转身出门:“大家都没有吃东西,我去买饭。”
顺便去打听打听钟家的事。
“辛苦了。”俞菀卿笑了笑:“花了多少钱,到时候一起报销。”
薛昆也不客气:“好。”
也不是让嫂子报销,他们出任务在外,吃住都是可以报销的,当然是有一个额度在,可不能让人大吃大喝。
俞家智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他看向蔓延疲惫的妹妹:“要不然你和美玲同志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下,我和储铭在这里看着。”
俞菀卿摇摇头:“没事,只是有点饿了。”
“吃了晚饭就缓过来了。”说完后他让四哥坐下来说话:“这样站着,你也不嫌累。”
储铭轻笑一声,问俞菀卿:“嫂子,余粮真的没事吗?”
他到现在也不敢去看余粮的腿。
总觉得太残忍了。
俞菀卿嗯了一声:“有我在,怎么可能允许他有事呢。”
她站起来,走到床边看向钟余粮:“他的腿,才是最大的问题。”
储铭问:“是不是手术的问题?”
“不是,红英做得很好,只是他后期没有养好。”说到这里,她眉头忍不住皱起:“幸好来早一点,要不然就算他不自杀,断腿的伤口都会要他的命。”
“你说,他怎么就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那么高大壮实的一个人,如果真的要反抗,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俞家智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
一个大男人,还被这么一群人威胁了?
他说:“换做我,谁让我这么憋屈,那大家都别过了。”
“他宁死都不愿意松口把工作给寒雪梅那个女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陈美玲想起寒雪梅那个人,还有刚刚钟有粮提出离开时,寒雪梅想要说话,被钟有粮看了一眼,她瞬间闭嘴了。
一个是大嫂,一个是小叔子,哪有这么听话的大嫂?
反正他们这一群人里,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队长。
俞家智点点头:“我也觉得美玲同志说得很有道理,现在就希望余粮早点醒来,不管如何,我们既然都来了,总不能让他吃亏。”
俞菀卿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在心里叹息一声。
她没有拆穿钟余粮装睡的事。
她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不管什么话,都显得有点苍白无力。
他们都不知道钟余粮经历了什么,所有的安慰和劝告,都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唯一能做的就是护着他,不让他继续吃亏了。
薛昆很快就回来了,他带回几个大肉包子,还有一壶水,几个杯子。
他说:“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热水壶是小护士借给我们的,杯子是我买的。”
几个人坐在病房里吃了大肉包子,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却没有被香味引诱,他心里想的都是那一句:不管如何,我们既然都来了,总不能让他吃亏。
他做梦都没想到,生死线上走一回,居然会看到菀卿他们。
这是大冬天,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们却千里迢迢来西北找自己。
想到这里,他突然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