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瑶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琉璃在一旁轻声说道:“娘娘,姝贵嫔此番晋升,怕是会引得后宫众人嫉妒呢。”
虞瑶轻轻一笑,道:“这后宫之中,恩宠向来如浮云,今日得宠,明日或许就会失势。且看着吧,这后宫的争斗,还远未结束。”
后宫的其他宫殿中,妃嫔们也都在议论着吕妃的悲惨下场和玉贵妃的降位,以及姝贵嫔的突然晋升。
有人羡慕姝贵嫔的好运,有人则在盘算着如何在这动荡的局势中为自己谋取利益。
永安宫,虽位于东六宫之南,地理位置绝佳,又毗邻御花园,华丽空旷,比起极为偏远的杏花宫,不知好了多少倍。
后宫嫔妃愈发嫉妒姝贵嫔,入宫不过两月,就成了一宫主位,这晋封速度,只有沁昭容可比。
人家沁昭容好歹怀了龙嗣,大家虽嫉妒,但也能接受。
可这姝贵嫔,却是完全凭借着恩宠晋升上去的,这意义当然不同。
姝贵嫔不管众人嫉妒,在接到圣旨之时,就欢欢喜喜的搬去了永安宫,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
永安宫。
姝贵嫔由侍女们簇拥着,细心打理着新居。
她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对于皇上的晋封与安抚,还有对于玉贵妃的惩罚,她很是满意。
“这只是开始,玉贵妃,不,张妃,那些曾经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自己会一点点的还回来。甚至,双倍奉还。”
姝贵嫔眸底闪过狠厉,心中暗道。
“娘娘,您这次晋封又迁宫,还有皇上对玉贵妃的惩罚,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宫女香菊已经被皇后放了回来,轻声说着,眼中满是欢喜。
姝贵嫔却是微微摇头,“只是降位,加褫夺封号,人家依旧是高高再上的妃位,本宫算什么?”
香菊连忙说道:“娘娘莫要妄自菲薄,您如今已是贵嫔之位,且皇上对您恩宠有加,日后定能更进一步。那玉……张妃如今被禁足,又失了封号,已是失势之人,娘娘您无需惧怕她。”
姝贵嫔微微叹了口气,眸底闪过忧虑:“不过是暂时而已,人家有太后娘娘护着,要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的,倒时,本宫肯定会有麻烦。”
她必须牢牢抓住皇上恩宠,只有恩宠不失,才能保全自己。
香菊想到张妃是太后侄女,也是不说话了,眸底浮现几分担忧。
而另一边,关雎宫内。
“皇后,你这个毒妇。”
玉贵妃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发丝凌乱,昔日的华贵尽失,取而代之的是落魄和不甘。
“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本宫扳倒吗?真是痴心妄想。不过是个不得宠的老女人,仗着自己皇后的身份就为所欲为。她以为把本宫降为妃位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呸!”
玉贵妃眼中闪烁着疯狂,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化为实质,吞噬一切。
“还有那个姝贵嫔,不过是个低贱的贱人,本宫看她能得宠到什么时候,等本宫解了禁足,定要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也似乎带来了某种不祥的预兆。
玉贵妃的贴身侍女芙蓉进来,见主子如此模样,心中不忍。
却也不敢多言,只是轻声劝道:“娘娘,夜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太后娘娘定然会救你出去的。”
玉贵妃眼眸一亮,“是啊,姑姑一定会救本宫出去的,看那两个贱人能得意到几时。”
她沉思片刻。
便把目光看向芙蓉,咬牙切齿道:“去,想法子派人去慈宁宫找太后姑姑求救。本宫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芙蓉知道娘娘处境,连忙应下,转身去安排。
慈宁宫。
夜色笼罩下的宫殿显得格外肃穆宁静,宫墙高耸,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宫殿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在月光的映照下,投下一片片斑驳的阴影。
夜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此时,太后正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凝重。
她微微闭着眼睛,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心中思绪万千。
她早就听说了有关玉贵妃的消息,神色复杂。
这个侄女,自小娇生惯养,性子跋扈,想不到进宫后,还不知收敛,如今在宫中竟惹出如此大祸。
正想着,一位嬷嬷匆匆进来禀报:“太后娘娘,玉贵妃派人来求救。”
太后轻叹一声,微微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虽觉得这个侄女不争气,但总归是娘家人,她不能坐视不管。
微微沉吟后,开口道:“去,把皇帝叫来。”
御书房内。
景帝正埋头处理政务,听闻母后传召,心中便已猜到是因为玉贵妃之事。
他眉心紧皱,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但又不好违抗母命,只得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前往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