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这些婆子都是我们牙行从各处收买来的,之前有的是家境贫寒被卖,有的是家里犯了事牵连至此,不过您二位放心,进了我们这,都经过调教,手脚勤快,做事也靠谱,人绝对老实干净,您二位尽管放心挑选。”
伙计满脸堆笑,在一旁热情地介绍着。
虞瑶微微颔首,目光在这些婆子身上一一扫过,在她们面前来回踱步,仔细打量她们,从头发到指甲,再到脚上的鞋面。
这些婆子被她这般盯着打量,神色都变得很是紧张,大气不敢喘。
片刻后。
她指着其中一位面容和善,看着也颇为干净的婆子道:“你说说自己的情况。”
那婆子赶忙上前,恭敬地施了一礼,紧张道:“夫人、公子,老身姓刘,老家遭了灾,庄稼颗粒无收,全家逃难来到京城,只剩下老身,实在没活路,只能把自卖自身。夫人放心,老身虽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但洗衣做饭、打扫屋子这些,老身都没有问题。”
她见虞瑶大着个肚子,又是赶紧道:“对于伺候孕妇,也有些经验,老身在家也伺候过怀孕的媳妇。”
那伙计见状,也是赶紧道:“这位也是刚刚调教好,虽没有做事的经验,但背景绝对干净。”
虞瑶瞥了一眼那伙计,明白他的意思,挑选奴仆最重要的便是干净,她看着也不错。
她看向一旁的陈慕风,询问道:“慕风,你觉得如何?”
陈慕风瞧着也不错,也没有意见,便道:“瞧着挺好,瑶儿做主就是。”
“那行,就她吧。”
虞瑶微微颔首,眼神看向那伙计,意思是这婆子要了。
伙计瞬间眉开眼笑,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说。
随后询问价格,一个死契的婆子价格是15两,虽有点贵,但也能接受。
“劳烦办理一下刘婆子的相关手续吧。”
陈慕风对那伙计说道。
伙计应了声:“好嘞!”
便带着刘婆子去办手续。
不多时,手续办妥。
陈慕风交了15两,拿了契约,两人便带着刘婆子回了南区宅院。
回到宅子里,虞瑶便对刘婆子道:“我们就是普通百姓,刚刚到京城,这座宅院是租的,家境虽普通,但温饱却没有问题。”
她之所以说这些,也是让对方心里有个数,不要有太高期盼。
刘婆子家中只剩下她一个,已经没有亲人,早没了盼头,只图个温饱,有个地方养老就好。
这虽不富裕,却人口简单,清静自在,也没有那么多事,反倒合乎心意。
她淡淡一笑,恭敬道:“公子,夫人放心,老奴能有个安身之所,有口饭吃,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虞瑶眼神看向她,满意的点头,“刘婶,我这也没什么规矩,只洗衣买菜做饭一些家中琐事,或者偶尔打扫一下院子。”
“夫人放心,老奴从小就做惯了家务活,烧菜洗衣更是不再话下,也会把家里打量的井井有条。”
刘婆子恭敬回答道。
“如此自是再好不过。”
她淡淡一笑,又是叮嘱刘婆子几句。
让对方熟悉一下环境,并给了一些买菜的银钱,便让刘婆子随便挑个房间住。
虽是二进的院子,但就她和陈慕风住,空屋子自是不少。
刘婆子接过买菜的银钱,感激涕零,“多谢夫人信任,老奴定当尽心竭力,不辜负夫人的一番好意。”
说罢,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随后挑选了一间离厨房较近的屋子住下,也好方便平日里做事。
自此,刘婆子便在这宅院里安顿了下来。
手脚勤快又麻利,干活是一把好手,家务活做的井井有条,完全不用虞瑶操心。
做饭手艺也很不错,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胜在干净可口,就是做出来的饭菜味道偏辣。
虞瑶询问刘婆子的老家,才知道是从川蜀那边逃难到京城。
因这路途遥远,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最后到京城时,只剩下刘婆子一人,也算是可怜人。
虞瑶和陈慕风两人听说后都很是同情,见对方做事干净勤快,倒也对她很不错,基本不会去苛责。
只是双方相处时间还短,以后如何还要再看。
虞瑶安心养胎,陈慕风认真温习书本,全力准备明年的春闱。
家里的琐事自有刘婆子打理,完全不用两人操心,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临近年关。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各家各户忙着张贴春联、准备年货,一片热闹景象。
虞瑶的肚子已经七个月,因着是双胎,看着特别大,大就跟别人快临盆似的。
每日基本不出门,就在院子里溜达,每每看的陈慕风心惊胆战,嚷嚷着让她慢点。
刘婆子以前在川蜀老家时,伺候过怀孕的儿媳,对于照顾孕妇也有些经验。
一应事务准备的极为妥帖,对孕妇有哪些禁忌也了如指掌。
说是孕妇不宜动针线,刘婆子自个缝制了不少婴儿衣裳。
就连包被、小被褥、摇篮、以及生产所需物品也早早的准备好,就怕到时会来不及。
倒是省了虞瑶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