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也不是等答案:“殿下当时做成了冻疮膏支援前线,赢得了军方好感,后来还治理平息了锦都的疫病,得到了百姓的称赞。如今,朝中也有不少人对殿下刮目相看……”
周敞还是摇头。
“当然,就算是这些,的确还不足以威胁到荣王的地位,”顾炎停顿了一下,“不过,有一句成语殿下也总该听过吧?”
“什么?”周敞的脑子实在有些转不动。
顾炎重重吐出四个字:“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我值得吗?”周敞心中惶然,想要苦笑一下缓解情绪,却怎么也笑不出。
顾炎阴鸷的眼睛里全是冷笑:“值不值得都可一试,不过是顺手拨弄,也费不了他什么力气。这一点,老夫倒是很佩服他的谋略,至少老夫可是想不到这样的招数。”
“不,不是的……”想到荣王过去的关切和爱护,难道都是虚情假意?周敞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然而,再不愿意相信,一个结果确确实实摆在面前。
奕王娶了商贾之女为正妻,无论过去、现在或者未来,也无论是否有被议储的实力,只要有人提出,太子妃如此重要的位置,将来的国母皇后,绝对不能是出身低微的商贾之女,那么奕王就会被轻易踢出局。
这是周敞此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钟先生或许有过暗示或者提醒,但那时木已成舟,为时晚矣。
而如今顾炎点破,她却也否认不得。
顾炎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起到了想要的效果。
有些话点到即止,不必再说下去,重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再次向周敞拱手:“殿下细想想老臣的提议,不急在今天做答复。”
周敞已经丢了魂,脸色煞白,根本不想再考虑此事:“不必了,国公爷盛情,本王心领,看来本王的确不善权谋,还是知难而退的好。”
即便顾炎说中了这一条,那又怎样?
与荣王相比,顾炎亦不是好相与的。
更何况,今日之言真假不分,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
这时,殿门外人影一晃,周敞看到瘦猴找了过来。
周敞也就起身,顺势告辞:“国公爷,说了这么多,本王明白了,也说得清楚,这就先告辞了。”
“等等,殿下留步……”顾炎挽留,却一转身往侧面一扇屏风而去。
再返身回来的时候,顾炎手中就多了一个纯金打造的锦盒:“殿下的府邸前些时候不是遭了火灾需要整修,这是怡贵妃娘娘送给殿下的一点儿心意,还请殿下收下。”
金黄镶宝石的锦盒一看便是怡贵妃顾氏所用之物,虽不知里面是什么,但想必贵重。
如今这礼却是不好收了。
“叮,客户下单黄金镶绿宝石锦盒一只。”周敞还在犹豫如何推拒,位面客户却已经下单。
顾炎则打开锦盒,露出里面一沓子银票:“殿下不是一向对银子银子最感兴趣,这里是三万两银票,该够修缮王府了。”
从前坑端王的那些银子,多费劲儿啊,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天,端王一派主动送银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