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尘就是经得起考验的那一挂,面容白皙,双眸清澈如水,身披红衣袈裟,手持一串紫檀木佛珠,活脱就是个翻版“唐僧”,甚至比唐僧更高一档,整个人纤尘不染,好像一直照在玻璃罩中,今天刚拿出来一样崭新发光。
圆觉禅师看出元亓犹豫,再一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请放心,在本寺加持之物,都受佛祖保佑,佛祖法力无边,是绝不会有所损失。更何况,这七日内,相应之物都会供奉于法坛之上,七名弟子日夜诵经,更有老衲弟子殊尘亲自主持,必万无一失。”
“方丈,这掐指一算,难道不是由您亲自为宝物加持才更能得佛祖护持吗?”周敞是知道加持这么一次,元家是要花一万两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怎么说也该由主持亲自来吧。
圆觉禅师面带祥和笑容:“阿弥陀佛,本该由老衲亲自主持,奈何近日大福寺正在重新修整宝华殿,俗务缠身反而容易分心。倒是我这徒弟,他虽是老衲弟子,但修为境界比之老衲有过之而不及。”
“阿弥陀佛,师父过誉。”殊尘双手合十一礼,面上平静无波。
“出家人不打诳语,”圆觉禅师继续说道,“数月前北既城云相寺万悲禅师就来信言,他今年将要圆寂,着殊尘赶去接任云相寺主持一职。他已是能担任一寺主持之人,施主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元亓在意的似乎还不是这个,双手始终攥着玉佩不离。
殊尘便上前一步,向元亓躬身:“阿弥陀佛,施主放心,加持之物是放在宝盒之中,若是不放心还可亲自上锁,旁人是看不到也接触不到的。”
周敞也渐渐从贺喜的脑海中调取更多有关大福寺的信息,弯腰在元亓耳边低声道:“少东家,大福寺乃锦都城第二大佛寺,平日上门的大多都是皇城中的达官显贵,那些人因着各种欲求,要加持的东西中也不乏名贵之物,更有那许多是不欲人之知的,在安全方面,还请放心。”
元亓这才松动,点点头:“那就有劳二位禅师。”
“阿弥陀佛,殊尘你去准备吧。”圆觉禅师吩咐。
“是。”殊尘答应,然后回身到一边的铜盆中净手。
其余人只在一旁等待。
殊尘在铜盆中连洗了三次手。
周敞开始以为那是为了郑重其事的仪式,结果三遍之后又三遍,之后更三遍,直到殊尘把双手洗得通红,才停止。
掐指一算,这人该不会是个洁癖吧?
正自疑惑,殊尘又从一旁桌案上捧过一个金漆锦盒,继续擦了又擦,换了抹布又擦。
直擦到周敞已经沉不住气,这才端了过来打开。
“请施主亲自将东西放进去。”殊尘对元亓说道。
元亓轻轻将手中绛红玉佩放入盒中。
周敞还没等看清楚玉佩长什么样,殊尘已经盖上盒盖,并下了锁,将锁上钥匙放到元亓面前:“这把钥匙还请施主好生收着,七日后亲自开启。”
“好,有劳大师。”元亓收下钥匙。
之后,殊尘又用大红的绸布将金漆锦盒层层包裹,这才珍而重之双手托着离去。
元亓不自觉站起身来目送,直至玉佩消失在视线里也未转移。
加持之事亦算完成,周敞刚要代替元亓告辞,没想到元亓却做了个阻止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