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即是“灾难”(1 / 2)

诡秘:善魔女 囧囧哟 2046 字 1个月前

和以往多次服下魔药尝试晋升时一样,安吉尔再次体验到了超脱自我,位于第三者视角看向自己身体的过程。

之前她一直认为这种体验是容纳了魔药内的非凡力量后,灵性脱离肉体束缚造成的,但这次,她有了新的明悟。

这并非自己的视角,而是“镜中人”对自己的注视,是两者之间感官的共享!

在这道视线中,服下“灾难”魔药,站立不动的安吉尔·格兰杰身旁逐渐出现了一道道能烧毁一切的黑色烈焰,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陨石自头顶出现,却被卷入黑焰的漩涡,如同环绕行星的卫星一般绕着圆圈,白色的闪电凭空劈出,仿佛撕裂黑焰的利刃,整座“夜皇”纪念堂更是不断晃动着,陷入了逐渐增强的地震。

如果在外界服下魔药,这些伴随晋升而出现的灾难恐怕会扩散到相当大的区域,甚至造成一座城市的毁灭,一座岛屿的沉没。

但空中“秩序之手”的化身,闪烁着暗金光芒的正八面体仿佛感受到了迫近的危机,内部涌现的复杂符文结成一条条金色飘带,环绕着安吉尔和她身旁的小小灾难,将它们包裹在内,局限于此。

地震逐渐平息,风暴、陨石和黑焰也在秩序之力的压制下不再肆虐,但安吉尔身上的疼痛却并未消散。

她眼前再次出现了一幕幕过往的场景,廷根市的黑荆棘安保公司,贝克兰德东区的街头……

可这却与她脑海深处的记忆有不少差别。

廷根市内,黑荆棘安保公司接待厅内一片狼藉,家具几乎全部变成了碎片,地板有明显的烧灼痕迹,天花板被掀开了一个直通外界的大窟窿,刺眼的阳光照在一截染血、蜷缩的烧焦脐带上。

身穿黑色风衣的邓恩·史密斯表情轻松地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胸前的伤口内,心脏已经消失;克莱恩·莫雷蒂左胸被穿透,脸上茫然、失落兼有,侧躺在一滩血泊中;伦纳德·米切尔低头半坐在墙角,头破血流,一动不动。

窗外,一队“代罚者”扛着封印物匆忙赶到,更远些的位置,街心公园正举行着一场集会,人人面带笑容,享受着周末的欢乐时光。

这是……廷根小队解决怀着“真实造物主”子嗣的梅高欧丝的现场?但我们明明是在受到袭击的街心公园合力杀死她的,当时伤亡了一百多人,是廷根有史以来死亡人数最多的一天……

……但如果能在安保公司内部就拦下受到“0-08”控制,前来拜访的梅高欧丝,事情的发展很可能就会如此……

安吉尔内心疑惑渐起,任由自己的视线在黑荆棘安保公司内部盘旋,最终沿着被“阳炎符咒”击穿的天花板破洞升上高空,周围灰雾笼罩,东拜朗船坞的钟楼自雾中浮现,周围铁锈一般昏黄的雾气奔涌而出,街上年纪老迈或患有疾病的人如地里的秸秆,被这股致命的微风吹拂而过,成片倒下。

雾霾之中,一袭白色长袍的“绝望女士”潘娜蒂亚快步走出,回头看向自己的杰作,笑容刚出现在脸上,就迅速凝固。

一道戴着兜帽的女性身影自她身后勾勒而出,祂视线扫过,潘娜蒂亚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消失了。

头顶的雾霾也被随之而来的飓风吹散,大雨倾盆落下,开始清洗大地,毒雾被稀释、冲走,尚未死去的受害者们病情立即有所缓解。

这……是贝克兰德大雾霾的那一天,但为何与我记忆中的场景完全不同……安吉尔茫然地看着下方街道容貌秀美但表情呆滞的“天之母亲”隐去身形,看着雾霾散去后东区居民的自救行动。

哪怕只凭这一幕,她都能确信,“这场”大雾霾中的死难者要远少于她记忆中的那次。

为何我会在服下魔药晋升的过程中看到这些幻象,是因为它们都是我心中难以忘却的记忆,是我经历过、亲身参与其中的“灾难”吗……安吉尔脑中思绪不断,本能地对比起自己的记忆和现在看到的场景的区别。

她很快发现,无论是廷根市的神降事件,还是贝克兰德的大雾霾事件,都少了一个应该出现的人。

少了她自己。

如果那个周末我没有答应梅丽莎的请求,在街心公园等待克莱恩……不,就算如此,C先生和米蒂丝也会发起恐怖袭击,吸引梅高欧丝前往公园……应该是更早的时间,假如我没有加入值夜者,没有前往恩马特港,C先生就不会来到廷根,梅高欧丝会在安保公司内部受到廷根小队的围攻,将破坏局限在最小的范围……

安吉尔脑中一道闪电划过,意识到了这幕场景的意义。

它代表没有安吉尔·格兰杰存在的可能性。

想到这一点后,她立即推演起大雾霾事件的“另一种可能”。

就算没有我,克莱恩也能及时赶到东拜朗船坞,截杀逃跑的兰尔乌斯;D女士或许还是会袭击奥黛丽……不,我在廷根市就和她有接触,这一切或许是与C先生恩怨的延伸;“欲望使徒”的结局或许有所不同,但不影响大雾霾的发生,而没有我的存在,“绝望女士”或许会延后发动这场袭击,风暴教会的大主教能够更及时地清除毒雾,救下更多的人……

越想下去,安吉尔内心越是动摇,由于身旁环绕的陨石、风暴造成的疼痛都比不上内心的刺痛。

要是没有她的介入,廷根市和贝克兰德的两次危机,死亡人数反而会大大减少!

难道,因为“灾祸之城”的原因,我其实是个行走的灾难,到了哪里,就会引发天灾、人祸,又或是让原本局限的灾难变得难以控制?

这个如同自我否定的念头在安吉尔脑中形成的瞬间,就被她不自主地放大,占据了所有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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