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赵寻安再拱手,带着赵萍儿小诺儿还有大李小李笑盈盈离开。
今个不但为官先为师的考项拔了头筹,又耍了一干二世祖,这心情,说不出的好。
拿起二十五份文书逐一看,到最后单于博忍不住苦笑,一群傻厮,这种损己利人的文书不细看便签,真是不知这世上凶险!
自打中考过后,武学上舍无论师生,行事都慢了下来,再没有之前紧张氛围。
打出生便不停忙碌的大李小李有些不习惯,找赵寻安询问缘由,坐着摇椅吃赵萍儿喂食的寒瓜的院长大人轻笑着说:
“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人生不止修行,还有生活,张弛有度才能走得长远。”
“便如弓弩,若是一直承力用不到多久便会崩裂,可若是松紧有度,数百年依旧韧性十足,其中缘由,你俩须得多多思量。”
“嗯,山长说得对,你俩得多多思量!”
小诺儿坐着矮凳,一边大口吃一边用力点头,李氏兄弟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苦修却始终寻不到仙途所在,原来是一直崩得过于紧了!
那日以后,三位弟子每日两个时辰的修行,其余时间则是看书出游,用赵寻安的言语说,便是寻找世间法则明悟大道至理,顺带陶冶情操。
赵萍儿乍闻此言差点被气笑,自家少爷脾性了解的通透,说的冠冕堂皇,实则便是心里有了底子开始偷懒。
赵寻安受了批评立时反驳:
“天之道,其犹张弓欤?”
“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所谓世事不能极,张弛有度持之中庸,方为不败!”
“......”
话语说的轻巧,可与赵萍儿震撼却是天大,小丫头若有所思转身走,身影透着股说不出的萧瑟,却把卖嘴皮子的赵寻安整懵了。
怎么五千年锦绣里经常被人拿来卖弄口舌的一句话,却把自家丫头给说傻了?
“咔咔空!”
原本万里无云的碧空瞬间布满乌云,紧接便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原本躺在草坪偷懒的师徒四人被淋得通透,大呼小叫往屋里钻。
“不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这都已是初秋,怎的这般反常?”
使劲抹了把脸,赵寻安有些郁闷的说。
这些时日表面轻松,其实内里未曾松懈。
虽说扶摇诀修炼的少了些,可玄之又玄的卜,却是有了不小进展,不说其他,三五天里的气象变迁那是拿捏的稳当。
就连宋戳子这小子要外出踏秋都会特意过来问下,今日这般毫无预兆,实在罕见。
“山长,您说会不会是萍儿姐不高兴了,所以这天都变了?”
小诺儿寻了条棉帕一边擦拭一边问,赵寻安禁不住咧嘴,若真是那样,自家丫头岂不成了昊天?
眼见到了桂月,原本松弛的武学上舍再次绷紧,不为别的,院试将近,大李小李要备考秀才了。
若是往年倒也简单,武科主要便是力兵射御,对宗师境的两人真算不得难。
可如今因着赵寻安引的武科改制,文试排阵占了大头,出题的也不是大将军,再不象中考那般可以猜,只能老老实实攻读。
若是堂堂宗师连个秀才都考不上,那就真成了笑话!
眨眼便是八月一日,赵寻安亲自把李氏兄弟送入考场,引得玉京府院之人瞩目。
毕竟这些时日赵寻安声名不小,作为山长亲自送弟子赴考秀才的,也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