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的严嵩,带着蔡京与张白圭来到了贡院,而后还跟着严世蕃。
看着下方的一众学子,严嵩开口道。
“陛下在早朝之上作了一首诗,本相现念与尔等听之。”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鱼跃龙门处,金榜题名时。”
“望诸位尽情施展才学,报效国家。”
说罢,严嵩转身率先进入了内院。
其余几人也连忙跟上。
而这时,考生们也只需要拿着各自的保举信依次进入贡院,准备第一场考试。
可人群之中,不光有寒门学子,更是有些世家门阀。
他们似乎忘记了陛下为什么举行科举,他们只知道是这次科举可以谋取更高的官位。
而这些世家也是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丝毫不管门口查验的官吏,径直走了进去。
而那一身儒衫的老者,只是站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其余的寒门子弟也无一人敢出声制止。
而就在领头的世家子弟大笑着走进内院时,身后人群中却是突然传来了一声呵斥。
“汝等何敢擅闯於我前,岂不知礼法之常情,竟然如此无礼失身。”
“尔等欺心如此,莫非忘乎所受教诲矣!速速离去,勿再妄动。”
“妄为圣人子弟!”
这一番话可谓是痛快知己,身边的寒门子弟纷纷拍手叫好。
而世家弟子却是不屑为之,仍旧一意孤行的向着内院走去,丝毫未将这番话听进去。
只是那儒衫老者,则是看着身后这个梗着脖子的青年,淡淡笑道。
“老夫宋濂,不知小友名讳。”
那青年也是连忙拱了拱手,客气道:“晚辈于谦。”
这谦逊的态度,和之前竟是判若两人。
看着这些世家子弟依旧如此,于谦刚想继续上前理论,可宋濂却是拦住了他。
“不必动怒,静观其变即可。”
于谦不懂老者话中的意思,但也平息了下来。
只是心中却是十分的不顺,若是能够金榜题名面见天子,他定要大告一状。
这般想着,也轮到了他和宋濂上前查验名帖。
...
当宋濂走进贡院,看着这小小的号舍,那种熟悉感再次袭来。
而大部分考生也是对周边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小小的号舍只有1.3平米,里面尘土飞扬,挂满了蜘蛛网。
虽然这些学子平时不怎么干活,但现在他们也不得不捂着鼻子,尽量把号舍清理得干净整洁一些。
宋濂虽然年近不惑,可身手却还算矫健,他并未抱怨什么,自顾自地打扫起来。
可于谦却是张口大骂:“这就是我大武朝的考场吗,可笑至极,一群硕鼠。”
虽然声音小了点,可依旧被一旁的宋濂听见了。
“嘘,噤声。”
“你就算骂,又有何好处,还不如把这功夫放在文章上,等你掌权了再来改进这些弊端,岂不快哉?”
说罢,宋濂也不再理他,将号舍尽量清理得干净整洁一些。
而于谦也是认真的思考着这段话,随后对着宋濂的背影默默鞠了一躬。
便也继续打扫起来,未来陪伴他九天六夜的小小号舍。
这些学子们也都是同样如此。
当然,这只是寒门学子是如此,而那些世家子弟,自然是被安排再来更大,更干净的号舍。
就连周围的环境,都更加的清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