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城中。尤振武没有在铸炮,更没有造手炸雷,而是正站在南城城头,静静望着城外闯军大营中的点点火光。
翟去病李承芳张禄等人站在他身边。
“都妥当了。”张禄来报。尤振武道;
“告诉老石,一定小心。”
“是。”一根绳索从城头黑暗处抛了下去,接着,五个詹帽箭衣,携弓箭腰刀,穿戴如闯军的人影抓着绳索悄悄缒下了城。
却是老石石善刚和四个精锐夜不收。其中一人的手腕上还缠了点亮的火绳。
原来,闯军的异常,让尤振武警惕,为了确定心中的忧虑,他决定,今夜派老石他们五人下城,想办法靠近闯军大营,查看闯军今夜的动态,以确定心中的猜想,如果能抓到一两个舌头,探到闯军军情,那就更好了。
老石五人下了城,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闯军大营。万籁俱寂,灯火稀疏,大多数闯军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营门处的火把熊熊,映出映照着营门前的两排拒马,两边高高搭起的角楼上,各有一名戴詹帽、裹着棉甲的持矛士兵在守卫,营中,几队巡逻的军士举着火把,往来走动,此时是亥时,已经是深夜,侧耳静听,闯营中鼾声一片,连呼啸的北风,都压不住那此起彼伏的规律声。
黑暗中,老石五人弓着身子,摸索前进,很快就摸到了闯营前一百五十步,见闯营如此安静,一如少总镇所料,他小声叮嘱,令另四人留在原地接应,他则又向前摸索了五十步。
一百步的距离,几乎已经是闯军的眼皮子底下,老石可谓是艺高人胆大。
不过无法再继续向前了,再向前,就有可能会被闯军营中的火把照到,继而被发现。
老石伏在地上,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看闯营中的情况,随后他摸到一块石头,向营门前投去。
“啪!”石头落地的声音,惊动了角楼上两个守卫的军士。
“谁?什么人?”两人紧张起来,极目向营门前的黑暗处看,其中一人还摘了火把,举在手中,身子探出角落,奋力想要看清黑暗中的情况。
老石已经摸索着后退,同时,又投出了一块小石头。
“啪!”这一下,两个守卫确定黑暗中有人了,于是急忙大叫,报给营门值守的百总。
但百总却不敢轻易敲响报警的铜锣,为了确定营前黑暗中是有人,还是路过的动物?
他派出五十弓箭手,向营前一百步、刚才声音来源处放箭,
“嗖嗖嗖嗖~~”一连放了五十支箭,终于,听见黑暗中传来一声痛叫,像是有人中箭了,百总即下令打开营门,又拉开一排拒马,派出一队士卒出营搜索。
三十个闯兵,举着十几支火把,手持武器,从营中奔了出来。火把光亮中,隐约看见四五个人影正往榆林方向逃窜。
“追!”带队的队官大声呼喊,带人急急追赶。忽然,急急逃离的五个榆林兵停住了脚步,凑在了一起,像是商议,但又像是做其他,其中一人的手中,隐隐有火绳的亮星,随后当追兵赶到后,他们一人一颗,将手中点燃的手炸雷投掷了出去。
“轰轰轰~~”火光乍现,硝烟冲天,已经逼近的三十个闯营追兵被炸的人仰马翻。
五个榆林兵不再跑,反而转身杀了过来,闯营追兵已经被炸的魂飞魄散,面对精锐的榆林夜不收,根本不能挡,只是呼喊逃散,五个榆林夜不收也不恋战,活捉了一个闯兵之后,即急急返回。
“追,给我追!”带队的队官没有被炸死,亦逃过了五个榆林夜不收的猛杀,他伏在地上大喊大叫,命令手下军士向前,但自己却不肯起身,哪怕只追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