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酸好办,可以通过各种方法获得,比如竹笋法,把去皮的竹笋煮上一刻钟,然后过滤竹笋块,留下含有草酸的液体,将液体放入容器中静置数天,就能得到草酸结晶。把表面的杂质洗干净,干燥后就能得到纯草酸。
甲酸实际上也是从草酸中提炼的物质,将其混合进入橡胶液之后,橡胶液就会变成糊糊。将其干燥,去除多余的水分,并反复捶打干燥之后,就能得到橡胶片。随即清理表面杂质,再经过多道净化工序,就能得到橡胶原料了,有了原料,生产鞋子、手套甚至是轮胎都不是难事。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人能不能意识到橡胶制品存在的巨大价值,从而能让自己出售橡胶制品产生巨大的经济价值。
正沿着码头一路逛着,忽然,留守在旅店的范玉跑过来道:“将军,让我一通好找,原来你们在这里,快回去吧,知府衙门那边来信了,有人在等咱们。”
高衡一愣,这么快吗?看来这牙人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啊。
众人立刻赶回旅店,发现一个穿着便服,但是形象气质一看就是官员的人正在旅店的大堂中等着他们,身边还跟着几个穿着劲装,看起来应当是衙役之类的人。
那官员身边站着的正是昨日的牙人,牙人一看他们进来,对官员道:“老爷,就是他们几位,说是找知府大人有急事。”
官员点了点头,迎上去道:“诸位好,本官乃是府衙主事,受宋大人之托,邀请几位去衙门一叙。”
原来,昨日那牙人也算是巧,刚去他二舅妈家,就发现他的表兄弟正在房中,原来是今日二舅妈身体不适,表弟请假回去看看,正好打了照面。牙人心中大喜,他表弟在衙门中担任衙役皂头,也算个小领导,平日里跟宋大人能说上几句话。
牙人亮出手中的金锭子,表弟坐不住了,给老娘看病哪有挣金锭子重要,这可是他半年的收入,他立刻马不停蹄赶回衙门,想办法将信件递了上去。宋应升一看,便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这写信的可不是一般人。当即就派人一早去请孙和鼎他们来府衙相见。
众人进了府衙,便被主事带入了后堂,一进去,他们便看到了两个长相颇为相似的六旬老者站在堂中。孙和鼎一进去,其中稍显年轻的一人便迎了上来,抓住孙和鼎的胳膊,嘴唇蠕动了数下。孙和鼎长得跟孙元化非常像,宋应星只要不是老眼昏花,就能一眼认出来。
他随即一声长叹道:“能活着出来就好,能活着出来就好。”
孙和鼎当即跪下道:“宋先生,这么多年,宋先生还能记着我们,记着父亲,请受小子一拜!”
当面之人正是宋应星,宋应星赶忙扶起孙和鼎道:“令尊含冤而死,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今日能见到其后人,想来令尊泉下有知,应该也能宽慰了吧。不过说来奇怪,你们不是在琼州。这,这如何又到了这里呢?”
宋应星这才注意到,孙和鼎身后还跟着几人,其中一个还是红发碧眼的洋人,看来他们能从琼州府脱身,应该少不了这些人的功劳。
当下,宋应升请大家落座,众人互相见礼。孙和鼎这才介绍了一番。
宋氏兄弟这才明白过来,闹了半天,正主竟然还不是孙和鼎,竟然是后面那个叫高衡的年轻人。
因为高衡在一行人中最年轻,即便是孙和鼎也是四旬的中年人了,高衡不过是二十岁的小伙子,可是谁能想到,他才是正主,还是安南北部的一个领主。
因为军报的缘故,宋应升听说过一些关于镇南关的事情,但是跟朝廷一样,对那边的事一知半解,高衡的名字更是第一次听说,听了孙和鼎的介绍,他们这才明白,原来镇南关大捷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宋应升开口道:“高将军,姑且先这样称呼吧。”
高衡连忙起身道:“不敢,这将军的称号只是自封,军中将士们抬爱,如此称呼而已,实际上在下并没有任何官职。”
宋应升点点头,“高将军,我不知道你来此究竟是何目的,但是你将孙和鼎等人救出,虽然我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毕竟是朝廷钦犯,你一个境外之人,插手大明的事务,好像不妥吧。”
宋应星连忙起身道:“兄长,你怎能。难道你不知道和鼎他们。”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私分明,本官同情孙元化大人的遭遇,但这并不意味着本官认为高将军这样干是对的。”宋应升止住宋应星的话头道。
高衡笑道:“呵呵,大人说得不错,但是谅山府急需发展,发展就需要人才,几位孙先生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若不是他们,我们也不会知道宋应星宋先生就在广州,说实话,此番前来,就是想请宋先生去谅山府一叙,先生所画蒸汽机,让人耳目一新,我愿意全力支持先生,将此实物制造出来,利国利民。”
“什么蒸汽机?”宋应星有些纳闷。
高衡拿出图纸,放在宋应星面前,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这东西我虽然有了思路,名字却没想好,将军这么说,倒是非常贴切。唔,蒸汽机,是个好名字,顺带解释了其工作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