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整个村子十分静谧,外面虽然还有两三只来回乱窜的狗子,但是无伤大雅。
因为他们都是帮助整个村的巡夜的。
目之所及,也就是眼前这几米的空间,根本看不到房檐之上掠过的身影。
此时的罗飞身如惊鸿,速比鹰隼,几乎是在眨眼间便翻过了四五座墙头,而且都是贴壁飞行,每落一处都要轻手轻脚。
以至于这些个人家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他们头顶之上飞檐走壁。
很快,罗非就赶到了村长家的院墙外面。
不由得感慨村长居住环境就是比其他人家要强很多,光看着墙柱的就比较高。
在这种老山村之中会有前辈遗留下来的说法,一般会有门槛深浅,屋梁周正,还有外墙的高低,来评判其家底和实力的强弱。
村长这样带领整个村子发展的人自然要显得突出且特别一点。
罗飞单手把住墙沿,一个纵身便落到了他们的房顶之上,就在刚落地的瞬间,突然从下面出来了一声哭嚎直响!
“啊——”
这一声可不得了,差点让自己漏了陷。
孩童之声,而且可以确定是因为吃痛之下所
听到哭声的罗飞心神一动,差点从整个屋檐上掉下去,实在是自己有些忧虑过头了,被这个声音所干扰。
好在上面的位置比较宽阔,还能够站得住脚。
稳定之后缓缓的向下探头看去,只见村长家一个偏房的灯还亮着。
这个时候还不睡觉,必然是去看自己买来的那两个孩子了,不过按照络腮胡子的说法,阎家老三阎小峰也在这。
难不成他们两方还在讨论买卖的问题。
于是罗飞轻轻的从旁边的树上两步并一跳落下去,稳稳的落在院中,然后开始向亮着灯的房间摸索过去。
就在靠近的时候突然门被一脚踢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他又一次惊到了。
“嘶——”
周围没有躲藏的位置,只能纵身一跃,跳入旁边腌菜的缸中,好在里面没有东西,这才能够容身。
就在这酸腐气息的浸渍之下,罗飞看清了外面的身影。
是一个壮汉出来到旱厕撒尿,身形魁梧穿着一件大貂,对方的背影自己有些陌生,但是当那人转头的瞬间,一眼就将其认了出来。
几天前在江州市城中步行街,坐在面包车里面,开枪瞄准赵举纲并要将其灭口的那张脸,和如今的男人一模一样!
错不了了,赵举纲口中的三哥,阎家三兄弟之一的阎小峰。
“嗯?”
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劲的阎小峰有些敏感的在院子当中搜寻了起来,脸上还腾着股酒气。
罗飞因为担心被对方发现,所以再度缩回到了缸中。
阎小峰在院子里面绕了一圈之后突然朝着菜缸这边走了走,虽然醉了酒,但脚步还算走得稳。
当他就快靠近这里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你瞅那个腌菜缸子弄啥?快过来,这俩娃娃又哭咧,我下不去手,你管管!”
是村长的声音!
“来了来了。”
阎小峰一脸不悦的走了回去。
对方回到屋里之后,哭声再度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拍打声和抽打声,听的人顿感不妙。
罗飞立刻从缸中翻出,然后往那边蹭了蹭,正好两个人进去的时候没有关门,所以借着门缝中间的光亮,他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屋子当中盘着一方火炕,炕上面摆着一张方桌,酒菜都有,老村长坐在旁边,手中攥着一把着花生米,摇头晃脑的念叨着什么。
地上站着两个孩子,大概也就七岁上下的样子,虽然已经能够行走了,但是两个小家伙的身形在旁边阎小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弱小。
隔着老远,罗飞就能够看到他们身上的鞋印和被抽打的痕迹。
其中一个男孩的脸上有着一道红印,应该是被人施暴所致的。
这么小的年纪就被殴打!
简直不可理喻。
罗飞攥紧了拳头,眼神中烈火烧灼,此时的他出离愤怒。
自己也是当哥哥的人,知道弟弟妹妹的重要性,更何况这些个孩子很可能是家中的独子。
他们的父母要是知道自己的掌上明珠在这里受如此欺负,怕是心都要碎了。
不管其他人怎样,这些个搞买卖生意的人贩子却毫不顾忌,动起手来也没个轻重,真是一帮丧尽天良的畜牲。
旁边的阎小峰手里抽着一根鸡腿,右手拿着拖鞋底子。
一脸凶神恶煞的向着两个孩子大声的咆哮着。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卖不出高价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哭哭唧唧的,想把老子烦死么!老子要是被烦死了,也先让伱们两个当小鬼给我探路去。”
一旁的村长不乐意了。
“你骂谁呢?阎老板!”
“虽然我多和你要了一个娃娃,但是我已经花了不少钱了,我们家掏了这么多钱出来,几乎把半辈子的血汗都拿了,就为要两个孩子以后好发扬光大,你怎么能这么说老汉我?”
“行了行了。”
阎小峰不耐烦的把鞋底子丢下,继续坐在床上嗦鸡腿。
“总之我最多再帮你管教一天,你抓紧给我拿钱,要我说做了这么多生意,就你这个老登磨磨唧唧,买个孩子还要挪对筹钱,真窝囊。”
被阎小峰这一番谩骂,老村长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可怜我的儿啊,是个天阉之人,唉……我就想抱个孙子,咋就这么难咧……”
老人可能也是伤心到了极致,因此说着便哭了起来……
“诶呀我滴个妈,你别哭了,老子真是服了。”
“这不就有俩大孙子了,以后让他们俩好好给你养老送终不就得了?”
在两人喋喋不休的时候,罗飞已经准备要动手了。
冲进去先把那老的打昏,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把阎小峰拿下,一并擒到村口交给韩铁生。
再想办法将孩子们救出来……
一套计划就在脑海当中呈现出来。
但当他准备动手的前一秒,忽然间听到屋中传出了另一番对话。
“话说你们村那个姓何的杀猪的,到底有没有钱?你给我交个底。”
“当时说要五万块买一个女大学生,我才帮他物色的,现在都过去一整天了,钱还没到我手里。”
“老东西,问你话呢?别特么哭啦!”
抽抽搭搭的老村长调整了一下情绪。
“何屠户啊,这人虽然邋遢了点,但是肯定是个老实人,最近把手里的存肉全部都贱价散给了村里人,就为了买这个媳妇。”
“我上午遇见他去村口买蜡烛去了,说是今晚要当个新郎,明天一并把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