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说完,周诗禾、余淑恒和叶宁都没做声,依旧证证地看着这姑娘。
直到李恒开口:「我们高中几个关系好,历来都是如此。」
他这话虽然夸张了点,但彼此夹菜倒是常事啊,不过这个彼此也就加个宋好和孙曼宁了。其他人融不进他们的4人圈子。
像与他关系要好的缺心眼和柳黎两货,每次面对宋妤和麦穗时都放不开,几乎不怎么愿意凑一块吃饭。
只有李恒曾跟在子屁股后面同几女混熟了,才没那么多的顾忌。
当然,搁重生前,他面对宋妤的时候,也经常拘谨束手束脚,只有两世为人后才彻底去掉了心中锁,做到坦荡、潇洒。
见李恒出声维护麦穗,周诗禾、余淑恒和叶宁三女面面相小阵,很有眼力见地继续聊起了刚才的话题,对桌上李恒同麦穗的持续互动假装视而不见。
吃完饭,余淑恒问李恒:「引线我托人买过来了,该怎么做?」
李恒问:「老师,染血的菜刀有么?」
余淑恒微笑点头:「有,不过不是菜刀,而是屠宰场的杀猪刀,还有一只公鸡可以现杀。」
李恒站起来,「杀猪刀煞气更重,效果更好,走,我帮你去弄。」
「好。」
余淑恒起身,带着他往25号小楼行去。
麦穗、周诗禾和叶宁有些好奇,也跟了去。
余老师就是余老师,家大业大嘛,导火引线竟然买了几十米,好大一捆,把李恒人都看麻了。
不过他没声张,而是秉着让她心安的想法,拿把剪刀剪了11圈下来。院门左右各挂一圈,一楼大门上方悬挂一圈,上下楼梯口两圈,阁楼和阳台各一圈。主卧门一圈,窗户上挂一圈,床头床尾也各一圈。
做完这一切,在四女的注视下,李恒提起公鸡问:「老师,这鸡开叫了没?
要开叫的公鸡才行。」
这是农村习俗,说开叫的公鸡才算成年,公鸡血才有避邪效果。
余淑恒说:「开叫了,我两小时前还听它在叫。」
白天也叫?
哟,这么骚的公鸡,你不死谁死?
公鸡起码六七斤,李恒让干过农活的麦穗帮忙捉鸡腿,他掐住鸡脖子开始拔毛,来个现场宰杀。
不过鸡血没用碗装,而是在院门、楼梯口和主卧门、以及窗户边各自淋洒一些。他看做法事的道师都是这样操作的,说是能把邪异拒之门外,至于有没有效果?
呼!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主打一个让余老师安心的作用。
四女全程都没出声打扰,直到他提着公鸡要出门,叶宁才不住问:「这鸡拿走也是法事流程?」
李恒眨巴眼:「我们那边都是这样的,道师杀完鸡都会带走的,不会跟主家商量。主家也不会问,算是行业潜规则。」
叶宁问:「那、是不是还要拿回去做法?插香烧纸?
李恒回答的很干脆:「没有,我就觉得这鸡肉质不错啊,妥妥从小散养喂大的土鸡,味道应该很好,看着眼馋。」
四女目光积聚在他身上,相当无语。
要不是叶宁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发问,余淑恒、周诗禾和麦穗都没想到他就是想吃鸡。
感受到她们的眼神不对劲,李恒乐呵呵发出邀请:「我打算一鸡三吃,黄鸡、醋蒸鸡和辣子鸡丁,这些都是湘菜经典名菜,你们晚上过来吃饭啊,过了这个村就没个店喽。」
说完,他提着公鸡走了。
余淑恒默默看着这一切,想了想,去厨房把今天刚到的鲈鱼和一些肉类蔬菜也搬到了26号小楼。
东西比较多,她招呼麦穗三女一起搬了两次才搬完。
李恒惊讶:「这么多菜?」
余淑恒答非所问,红唇蠕动吐出三字眼:「半个月。」
哦,懂了,明白了!她答应跟自己一起上春晚,自己曾承诺半个月伙食的。
问题是,当初我只是想哄骗哄骗你啊,你好岁也是一大学老师,平素冷得跟个冰坨坨似的,怎么能跟一学生较真呢?
对不对?怎么能较真呢?
李恒梗着脖子问:「老师,你竟然来真的?」
余老师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微笑!
其实对于余老师来讲,那些各大饭店的名菜早吃腻了,远没有李恒手下的家常菜和江湖菜有吸引力,这也是她破天荒放下身份的缘故,
当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并不是真的纯为了一口吃欲。
至于怎么个复杂法,她自己一时也授不清。
只是当他和别个女生走得很近时,余淑恒的眼角余光会不由自主地关注着一切。
烧一锅开水把鸡毛拔掉,他就没管了,进书房看书写作去了。
吃是重要,但他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那么多的时间浪费,他是一个非常有紧迫感的人,原定的事情如果不按计划做完,总是玩得不自在。
目送他上二楼,叶宁悄悄问麦穗:「穗穗,李恒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呀?一天天神秘兮兮的,总是呆在书房?」
这问题周诗禾也想过,一个人爱看书她能理解。
可痴迷到这种程度的,一有时间就钻书房的,年纪轻轻就能舍弃玩乐,她还是头一回见。
不过周诗禾是一个低调内敛的人,良好的家风和个人涵养注定了她不会多嘴。
见俩好友看向自己,麦穗难为情地说:「他确实在干正事,余老师也知道,
也许过段时间你们就会知晓。」
听到这话,叶宁和周诗禾互相看看,聪明地没追问。
下午5点半,李恒做了一桌晚餐接待几人。
一起上桌的还有刚赶回来的假道士和陈思雅。
饭后,老付逮着单独机会,向他请教:「李恒,你感情经验丰富,帮我分析一下目前我该怎么做?」
李恒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老付,十分错愣:「你都跟陈姐回老家了,别告诉我,你们还没到一起?」
老付扶扶金丝眼镜,叹气道:「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大晚上的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只是陪着过去,没进她家门。”
李恒异:「那你在哪里过的夜?」
老付说:「还能哪?当然是外面旅舍啊,私人旅舍便宜。’
李恒围绕他转一圈,又转一圈,又又转一圈,转到老付头皮发麻了才丢一句「老付,以后到外面别说我们认识,我丢不起那人!」
老付一把拉着他,慌忙说:「瞎!你小子,别走!跟我说说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