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麻10万斤,出售价7万钱。
松木100颗,出售价12万钱。
梅居惊讶问道:“这些又是什么?”
熊居道:“这是进入陈郡货物的价格,这些货物的掌柜都和您一样,他们把货物的数量和价格挂在这里,我陈郡的作坊掌柜自然会在这里来找自己需要的货物,这样你们双方就不用一家家的交流了。”
梅佑惊喜道:“某的货物也可以挂在这里等着作坊主来购买。”
熊居点点头。
“还好你墨家不行商,要不然这天下哪有我等余地。”
当然想要进入这个货物交易所也是有代价的,梅佑付出了1000钱的入场费,才能把自己的木料挂在这里,等待客户主动上门。
而梅佑的付出也是值得的,他的桦木因为需求大,刚刚挂上去半天不到,就被公孙器械作坊厂购买下来了,这比他以前花费几天时间,一家家的问,效率高太多了。
而且在货物交易所,卖完货物之后,他也可以在这里下订单,第二日他要的布匹,纺纱机,纺织机就已经进入码头的仓库和他完成交接。他再请码头工人把这些货物搬运上自己的货船,第三天他就可以返回了。
对梅佑这样的行商来说,效率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墨家管理陈郡码头和其配套的货物交易所,让他最起码节省了10天的时间。
话分两头,在墨者田阳的带领下上百码头工人对着一面铁锤旗帜排列。
墨者田阳大声道:“所有人跟着某一起唱墨歌。”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上百人也跟着大吼到:“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这上百码头工人就是田阳新吸纳的候补墨者,他们都是码头工人当中的墨家积极分子。他们对墨家是真的感激。
以前他们被李杰这些游侠控制的时候,可谓是吃尽苦头,不但他们赚的血汗钱会被这些收刮,而且他们还会以武力恐吓他们,在陈郡做码头工人的本就是老实的农户,他们对这些游侠的恐吓,他们根本不敢反抗,敢反抗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至于说为什么不告官,那就简直是笑话了。在农户的眼中,府衙一向是有理无钱莫进来,不是真到绝望的情况,普通的农户是不敢去府衙的。所以封建时代讲什么民不举官不究,就是赤裸裸向着贵族豪强一方。
而在朝廷的巡查御史完成对陈郡游侠清洗之后,墨家就接管了他们工作的码头,这些墨者不但没有苛刻他们的工钱,而且还把他们的工钱提升一倍,还弄出许动新奇的工具,让他们可以更加轻松的劳动,现在他们做事轻松了,赚的钱却比以前多了一倍了。
在这些码头工人看来,这一切都是墨者带来的,在一群吸血鬼当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善人,这些码头工人对墨家的感激之情就可想而知了。
墨歌唱完之后,田阳道:“今天带你们学习的是我墨家的核心思想,我墨家有十大主张,分别是兼爱,非攻,非命,尚贤,尚同,非乐,天志,明鬼,节用,节葬。”
今天学习的是我墨家最核心的思想是兼爱,兼爱就是平等,无亲疏贵贱,其他的所有主张都是为了兼爱服务的。
当年墨子祖师,认为天下之所以动乱,就是因为人们不相爱,大家都损人利己,亏人自利。
父母兄弟,邻居不相爱,国和国不相爱,所以才会有动乱,所以解决的办法就是要兼爱,兼相爱,交相利做到了,天下就会和谐了。
熊居马上道:“祖师说的好,大家谁都不欺负谁,天下的日子就会好过。”
其他码头工能听到这话也纷纷点头,他们也觉得有道理,只要没人欺负他们,他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当然这也和他们一直受到欺压有关,他们还没那本事欺压别人。
他们虽然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却本能觉得这种兼爱思想对他们是有好处的,大家都平等了那你就没有道理来欺负我们了。
田阳道:“但当今天子却认为,我们墨家的兼爱,太过于不讲原则了,兼爱,可以成为为人处世的道德,但却很难用在一个势力,一个国家上。
像百姓很难兼爱君主,君主有时候虽然和百姓的利益是相同的,但有时候和百姓的利益却是不同的。像君主病逝,想要百姓陪葬,这要如何兼爱?”
所有人的面面相窥了,难道这要让他们拿出生命去兼爱,显然他们并不想这样做。
“天子说我墨家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讲立场的兼爱,以至于墨子在世的时候并没有阻止天下的战争。”
“什么是立场,就是天下士农工商他们占据位置不同,他们为自己在天下当中争夺利益,就会出现立场。”
“某举一个例子,农户的立场是什么?
农户他们要种田养活自己,那么他们就想朝廷均田,有属于自己的一块土地,能养活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站在农户的立场上,他们不喜欢徭役,不喜欢田赋,不喜欢丁口钱等等,这一切损害他们的利益的事情,他们通通都不喜欢。”
“大家看看,均田,免徭役,免税这些就是农户的立场。”
所有人都点点头,这也是他们想要的。
“但事实上是不可能做到的,朝廷要维持运转就少不了农户服徭役,少不了农户交田赋,丁口钱等等。”
熊居道:“是呀,朝廷没有税费就不能保护我等,这个税要交。”
田言笑道:“你这个话就是不讲立场了。当年暴秦还在的时候,伱要交多少税?”
熊居道:“某有20亩地,还佃了100亩土地,一年大概有150石的收入,但要交佃租给李老爷30石粮食,交给朝廷70石粮食,要是没有徭役,某打短工还是能吃饱的。”
田阳拿着一支白色的粉笔写道:“你收入150石,李老爷拿走30石,朝廷拿走70石,留个你只剩下50石了,你看,你自己辛苦一年,六七成的收入都被朝廷和老爷拿走了。”
熊居道:“大家都都是这样的。”
田阳道:“大家却是不一样,你说的那个李老爷,可能家里有上万亩的田地,他每年可以收获15000石粮食,但他最多只用交一成税,甚至李老爷拿出500石粮食收买秦吏,他们家一石税费都不用交。
“但朝廷要打仗,要养兵,就必须征向百姓收粮食,李老爷要是像你一样交七成税,他们家就要交1万石以上的税费了。”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李老爷根本没有交这笔税费,但朝廷却又要征收这笔税费,大家说说看,秦吏会从什么地方征税这笔税费?”
熊居愕然指着自己道:“从我们这里!”
田阳道:“没错,就是从你们这里,所以李老爷他们的税费越少,大家的税费就越大,一个李老爷逃税,就要有一两百户熊居这样的普通农户顶上去。”
田阳继续道:“而我大汉为什么可以给大家减税,免徭役,就是因为我大汉从李老爷家征税了三成税,可以得到4500石粮食,这就可以给两百户像熊居一样的普通农户减少一半的税费。”
“所以我们有现在的好日子,都是因为朝廷把以前不应该由我们承担的税费,全部还给李老爷他们了。”
“所以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朝廷是好的,但站在李老爷这些人立场上,朝廷就是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