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忽悠戴蒙(1 / 2)

泰洛西。

亲王宫殿,水上廊桥。

一道曼妙身影驻足桥边,垂眸凝望波澜不惊的水面。

廊桥是泰洛西第一大桥,横跨入海口的东西两端。

亲王宫殿坐落廊桥东侧,两旁栽种绿茵杨柳,皆是新任亲王执政期间竣工。

噗通——

身影丢下一颗小石子,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梅莎丽亚随之轻叹,苍白手掌抵住龙石围栏。

远远观望。

一袭蓝底碎的束身长裙,细长雪颈缠绕丝巾,尽可能遮挡苍白的肌肤。

正因肤色,人称“白蛆虫”。

她站在桥边,孤零零一人。

哀叹命运的神秘莫测。

窸窸窣窣……

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沉稳而有力。

梅莎丽亚稍稍扭头,看到一身黑色着装的戴蒙。

“又一个到这,你是在浪费女仆的作用。”

戴蒙嗓音沉静,靠在廊桥围栏上,侧身观察性情变化的情妇。

梅莎丽亚厌烦的扭回头,带有情绪:“我想一个人静静,不要为难旁人。”

“别把我想的那么糟糕。”

戴蒙探过头,意味深长道:“说说原因?”

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像换了一个人。

被人没头没脑的询问,梅莎丽亚满心无奈,大胆质问:“是谁把我怀孕的消息放出去?”

人生中第一次意外流产后,她便与戴蒙决裂。

之后的多年里,双方一直维持买卖情报的联系。

当然了,她和奥托.海塔尔也有联系,属于两头讨好的骑墙派。

这也令她在吃人窟般的跳蚤窝买下第一间屋子、第一幢石楼。

随着戴蒙攻下泰洛西,对方再次找上她,要求她出任情报总管。

想当初,她和戴蒙决裂,便是因为戴蒙没有一个稳定地盘,只能受制于国王哥哥。

戴蒙成为泰洛西大君,她自然愿意投奔。

两人干柴烈火,恢复地下恋情的关系。

多年努力,月前终于确定受孕。

但,她不想消息这么快外流!

听着情妇的质问,戴蒙避开她的视线,直言道:“是我放出的消息。”

小梅的防患工作做的很好,但消息是他特地散播。

一句话,梅莎丽亚顿时被惹毛,音量拔高:“戴蒙,我只是你的情妇,你有没有为我着想!?”

她是谁,一個番邦舞女。

当过妓女,干过情报贩子,出身经历低贱到骨子里。

反观戴蒙的原配夫人。

七国最有权势的潮头岛岛主的唯一女儿,开国三龙瓦格哈尔的主人。

小梅的圈子里,戴蒙就是身份地位最高的存在。

兰娜尔和当朝王后是密友,整个瓦列利安家族及盟友都是她的后盾。

小梅拿什么与之抗衡?

戴蒙一时沉默,显然是听懂小梅的话中含义。

梅莎丽亚气的不行,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不等我胎儿稳定,一切瓜熟蒂落再把消息传扬出去?”

一旦她生出儿子,即刻就是泰洛西的下一任继承人。

兰娜尔和她背后的家族怎么可能容忍。

她只是肉体凡胎,没有龙和身份保护,随便一个刺杀都能取走贱命。

“未婚先孕,孩子是私生子。”

戴蒙侧过头,双肘撑着围栏,低声道:“我得先把消息传出,然后正大光明迎娶。”

数年来,他和许多女子同床共枕,甚至耽搁泰洛西的发展。

为此传出的名声很差。

当然,从前的名声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首都亲王、浪荡王子、跳蚤窝之主……

但是!

那只是他身为次子,无力改变处境时的声色犬马。

不在乎他人眼光,尽可能畅享人生的欢愉。

未尝不是另一种自我麻痹。

如今,他统治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的泰洛西。

作为春晓王子贝尔隆的血脉,建立坦格利安的另一分支。

以往是没有机会,现在有了机会。

他必须重振旗鼓,向哥哥、侄子,包括偏爱哥哥的父母证明。

戴蒙.坦格利安,并不是把事情越办越糟。

他只是故作弄糟,更有能力创造一番胜过哥哥的伟业。

正因此,

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成为伟业中的重中之重。

看着理直气壮的戴蒙,梅莎丽亚心脏隐隐作痛,一时竟说不出话。

戴蒙见状,认真道:“你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我不会重倒复撤。”

“那你就马上娶我,给我一个名分!”

梅莎丽亚呼吸急促,借机提出要求。

戴蒙早有预料,淡定道:“我已经在筹措婚礼,不必担忧名分的事。”

他哥哥退位前给他开了特权。

就算好侄子雷加也不能违背。

梅莎丽亚闻言,依旧不满意,强调道:“我说的是马上,一场仪式,一个婚房。”

正式的婚礼举办,前前后后最少一个月功夫。

她害怕夜长梦多。

戴蒙皱起眉头,冷声道:“我是一名亲王,不是跳蚤窝的穷小子,娶一个女人还要遮遮掩掩。”

“可我是个妓女。”

梅莎丽亚自爆出身,恼火道:“你的小小任性,会把我拉入险境。”

她一个第三者上位,不偷偷摸摸难道等着睡觉的时候被人闷死?

出身越是低贱,对危险的嗅觉也越敏锐。

小梅感觉的到,无数双眼睛盯上她。

是戴蒙亲手把她这只白蛆虫,曝光在大众视野下。

戴蒙被吵的心烦,强忍耐性:“那你也要明白,嫁给我后,你就不是一个低贱的妓女。”

他不在乎一个女人的出身,但他的孩子不能因此受辱。

蛆虫再低贱,躲在巨龙的庇护下,也没有秃鹫、鬣狗敢窥视。

“算了,伱我意见不合。”

梅莎丽亚再次叹息,真想一走了之。

什么时候孩子平安出生,在从暗处钻出。

戴蒙不理会她,靠在廊桥边缘,静静注视两岸的大小船只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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