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知道他们在匈奴眼中就是一张饼。
如今同样强大、甚至可能比匈奴更强大的大汉也来了,在这样的大国面前,难道他们的处境就会发生改变么?
“不要误会,刚才那句话是匈奴说的,我们大汉从未说过。”
刘据笑了笑,又道,
“我们大汉素来不认为强国就该是分饼的人,弱国就该是那张被分的饼……大汉只想做一张强国弱国都可以分食的新饼,只要你们愿意,就可以成为分饼的人,而不是成为那张饼。”
“不知殿下此话何意,可否细细道来?”
三国国王不由面露好奇之色,谁不想做分饼的人啊?
“?”
司马迁等人亦是满脸疑惑,不知道刘据究竟在说些什么。
也就是这个时候还没有“画饼作地,不可啖也”的典故,也没有后世关于“画饼充饥”的解读和延伸,不然他们必定又要为刘据这用饼画饼的直白方式叹服。
不过此刻他们心中更疑惑的还是,现在人和饼都是确定的,刘据或者说是大汉如何再做出一张新饼来,还邀请这几张“饼”来做“分饼的人”。
“请看此物。”
刘据抖了抖袖子,手中已经多出了三枚圆形银币,随即一枚一枚依次放在了三国国王面前的案几上。
三国国王不明所以,拿起面前的银币查看。
只见这银币与如今西域流通的银币规格相当,唯一不同的就是铸造在银币一面的头像和另外一面的一个隶体“漢”字……
这个头像明显是汉人男子的发型,眉眼细节虽然以现在的工艺难以太过精细,但依旧不难看出与刘据似乎有些相似,只是脸盘却要大出了一圈。
“请问殿下,这位可是大汉天子?”
焉耆国王的反应倒也不慢,立刻猜出了头像的原型,毕竟西域银币上的头像,也都是以本国现任国王为原型。
“不错。”
刘据点了点头,随即一挥手,立刻有人拉下了提前布置在观礼台上的大幅舆图,而这幅舆图上已经不再是两个圈,而是两条线。
刘据指着舆图上的线继续道:
“这就是我大汉如今要做的大饼,此乃南北两条通往安息国的道路,你们的国家皆在必经之路上。”
“大汉是地大物博的大国,安息亦是地大物博的大国,而在安息国以西,还有一个同样不容小觑的大秦。”
“因环境地理不同,各国所产之物各有不同,因此必然存在大量的贸易需求。”
“而据我所知,目前西域诸国的财政来源,除了有常规的税收之外,还有一部分来自面向商旅的经营、罚款、过路费和借贷收入。”
“你们已经尝到了一些甜头,应该能够想象一旦这两条商道正式开通,摆在你们面前的将会是一张多大的饼吧?”
“……”
听到这里,三国国王眼睛都亮了不少。
哪怕现在除了常规的税收之外,其余的收入也已经快占到了他们国家财政来源的一半。
毕竟以他们这些小国的人口,还绝大多数都是连纳税义务都没有的奴隶,本来也征不来多少税赋。
然而下一刻。
刘据的手已经指向了下一战的目标,姑师国:
“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饼,要做分饼的人,就要一起做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