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船尾用藤蔓搭建的临时剑道场。

江源持剑竖斩，剑风将面前的铁桩劈断，连续半个月的修炼让他已经用掉了一百余支营养药剂，从圣地玛丽乔亚带着的各种特殊素材也消耗小半，而这些资源的消耗换取到了体魄的显著成长。

“伱现在的身体强度距离海军本部少校大概只差一点，不过即便是本部，剑豪也并非随处可见，话说回来，你的天赋……有点奇怪。”

泽法盘坐在地上，摸着下巴说道，他总感觉对方的剑术水平不止眼前的程度，有时面对剑锋甚至会让人毛骨悚然，但实际却又符合普通剑豪的表现，他当了几十年海军总教官，还是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眼光。

“不如饮酒。”

江源擦去汗水，径直坐下，端起面前的红陶海碗，将里面的酒水当成水分补充一饮而尽，有着生命归还发挥效果，他如今也是大胃王们中的一员。

“哈，也对。”泽法洒然一笑，同时举起了海碗，第三次饮尽，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面前的年轻人是个天龙人里的异类，刻苦勤奋，每日保持着超过十个小时的自残式训练，并且天资出众，他亲眼所见对方的体魄和剑术层层拔高，甚至连悟性也十分惊人，在体魄合格后初次涉及武装色，便能将其成功引导出来完成硬化，短短半个月就完成了从海军士兵到中级军官的跃迁，堪称大将之姿。

“珍惜你的天赋啊，梅斯卡尔圣，我见过太多泯然众人的天才，他们或固执、或激进、或暴戾，总之不听人劝，就算得到了强大的果实，也不能忽视基础，我们那一代都崇尚体术，常常觉得果实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战国也是迫不得已，”泽法想起某个懒散的弟子，脸上浮现一丝醉意，“你是天龙人，但与其指望护卫，不如依靠自己，权力也是会离人而去的东西。”

“只是权，不是力。”江源毫无醉态地说。

“分明。”泽法慢慢悠悠地点头。

艾茵跪坐在一旁为两人倒酒，老师对梅斯卡尔圣的态度前后发生了很大转变，她知道教官这种家伙对刻苦且天资横溢的学员没有抵抗力，或许在对方看来，梅斯卡尔圣年纪还小，处于仍然能引导一下的范畴。

不远处，黑狑悄悄攥紧了拳头，“不指望护卫”，没有这么骂人的，这老家伙都喝多了还不忘对他阴阳怪气。

“手指离坛口远一点。”江源看着艾茵倒酒的姿势微微皱眉。

“是。”艾茵偷偷咬牙回答。

“你需要的海王类，我没事的时候会去帮你猎杀，但七水王国的民众，还请梅斯卡尔圣看在我这个老人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泽法眼神看似混浊地说。

“我很少刻意针对民众。”江源想起诺尔圣都调整了措辞，“但不会刻意回避，人口是财富范围里的相当重要一种，前提是别反叛，例外不会有第二个，你也知道我的奴隶状况。”

泽法颔首，复而叹息道：“以天龙人的身份来说，值得庆幸了，七水王国没有国王，希望流血能少一点吧，艾茵，扶我去休息。”

“好的，老师。”

江源把最后的营养药剂喝掉，然后起身继续锻炼体魄，无形的力量蔓延在制式铁剑上，在见闻色视角里，剑身根部逐渐漆黑，武装色开始初步缠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