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国道。

华北大区分公司作为距离总部最近的驻地，派出大量人手承担了四分之一的安全检测，由负责人徐三亲自率领冯宝宝和张楚岚两位干将把守主要通道。

黑车旁边，徐三和张楚岚一人叼着根烟，两缕白雾袅袅升起。

“你听说龙虎山的事了么。”

烟头上的橘红过半，徐三低声开口。

“啊，三哥，你不说我上哪儿知道去。”张楚岚闻言一怔，他虽然是龙虎山嫡系传人的后代，但不意味着那边什么事情都要和自己商量。

徐三低头沉默，像是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对方，除了十佬外，只有公司董事会和几个大区负责人知道那场变故的确切内幕。

“跟宝儿姐有关吗。”张楚岚问。

“我没法判断，鬼点子还是你多。”徐三说，“半个月之前，罗天大醮后由龙虎山率领的正道人士对全性成员的围剿取得突破进展，两名六贼死亡，大批人手成功堵住刮骨刀和祸根苗，但最终却让两人逃掉了，参与围杀的人都对过程忌讳莫深，过了几天消息才传出来，是龙虎山的小师叔张灵玉出手，他在当时临阵倒戈，护住了那个刮骨刀夏禾。”

张楚岚目瞪口呆，不提他和小师叔的私人交情，客观来说这是纯粹的畜牲行为，罗天大醮全性成员攻山难免杀掉一些道人，而且其代掌门还威胁到了田师爷的性命安全，龙虎山牵头围攻，小师叔却临阵倒戈，这下子让出力协助的各家人手都成为了天大的笑话，毕竟开战注定会出现伤亡。

“然后呢。”

“围剿联盟直接崩溃了呗。”徐三摊手，“事后各家找上龙虎山，让老天师给个说法，开战以来一共损失了二十四条人命，他们让张灵玉一命抵掉，老天师当然不干，但也没法强硬轰他们下山，无论如何各家为龙虎山牺牲有目共睹。”

张楚岚咽了口吐沫，他怀疑是谁在算计。

徐三掐灭香烟，又点上一根，继续道：“最终结果就是天师下山，一路杀掉了四名六贼，三个张狂，公司象征性地派出了一名五杰监督，从汇报结果看，腐儒老人和天水剑几个四境界高手基本上一招就死了，其余还有不少全性高手，一共凑足了四十八条人命。”

张楚岚脸色微变，“罗天大醮那一夜，师爷飞升再即，离开山门没有龙虎山千年气运镇压，他……”

“这就是最大的变故。”徐三说，“公司已经确定，老天师在草原上大开杀戒后被迫飞升，在他下山之前，天师度已经传给了大弟子，天师度，度天师，里面大概率蕴藏着历代天师对天人合一的感悟，那位大弟子已经继位，而且从原本的四境巅峰晋升天人层次，张灵玉被禁足十年，但没有性命之忧。”

“要么舍弃关门弟子，要么和正道大打出手毁掉山门千年清誉，都是两难。”张楚岚微叹。

徐三扔掉半截香烟，说道：“张灵玉的事，未尝不是各家门派在推波助澜，而且里面或多或少有着那位大弟子的身影，一位人间无敌的老天师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索性逼迫他飞升罢了，但归根结柢，还是张灵玉和夏禾不清不楚，龙虎山从道义上一败涂地。”

张楚岚哑口无言，原来天人也不得自在。

两人的闲聊刚刚结束，一辆黑车打着远光灯驶来，在路障前降速。

徐三走上前敲了敲车窗，一道白光穿破玻璃命中了他的额头，强悍的力道使其向后直愣愣地仰面倒地。

“宝儿姐拦车！”

张楚岚飞奔向徐三，另一边，冯宝宝放下盒饭纵身一跃，手中菜刀斩落，直接将黑车从中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