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无法证明秦风你行贿造伪证!”
“但是,我对你所持的证据抱有疑点!我有权利对你手里的证据,申请专门对伱证据是否真实的立案调查!”
“在没有进行立案调查完成之前,你手里的证据不能对当前的案件起到任何的干涉作用。”
“所以,这一局,我们是平局,你认为我原告是精神病人的假设现象不成立!”
“我请求法官大人重新矫正法庭秩序,规范法庭案件,不要被秦风这种无良的家伙东拉西扯,偏离中心。”
公孙胜邪,铿锵有调,条理清晰。
大法官细席位上,獬豸环顾下面第二层的十六个衙门负责人,“诸位陪审法官认为如何?”
十六个衙门负责人纷纷举起手里的牌子,要么过,要么不过。
獬豸看了一圈后,“十六衙门,十三个通过,三个反对,公孙胜邪决议通过,秦风的证据无效,现在开始第二庭,由张知恩一方转述论点。”
话音落下,獬豸尾巴轻轻一抽背后的金锣,宣告第二轮开始。
公孙胜邪看着秦风,“张知恩杀人,是既定事实,秦风,你翻不了案的!”
秦风看着公孙胜邪,“自信是一种好品质,但盲目自信,就是自大!”
公孙胜邪抬手指着面前的观众席,“请啊!”
秦风踱步走了上前,“后土娘娘有云,因果长修,六道轮回终有报,善田广种,三生因果不容欺。”
“正所谓,善恶之报,归根到底是因果之道。”
“然恶果未必是恶因,善果未必是善心!”
“善心办恶事的不少见,恶心办善事的也随处可见。”
“以此道理,论述我方的观点来看张知恩,张知恩是个好人吗?是个善人吗?”
“很明显,是!”
“报效祖国,戎马十年,此乃忠。”
“为母复仇,血染双手,此乃孝。”
“隐忍多年,一击制敌,此乃智!”
“只杀仇人,未杀无辜,此乃义!”
“自首被捕,供认不讳,此乃信!”
“以一敌三,不惧强势,此乃勇!”
“干净利索,一气呵成,此乃武!”
”当兵入伍报效国家,血亲复仇不伤及无辜,如此忠,孝,智,义,信,勇,武十全之人,若是还活着,孟夫子高低要去他家门口,给他写个牌匾!以作表彰之效!”
“但是这样的人,却没有得到公正的待遇。”
“他的仇人杀了他的母亲,当街解剖他母亲,但是只是获刑七年,甚至说七年之中有三年法外就医,还有三年减刑。”
“一年的大牢换了张知恩一条命!”
“这公道吗?”
“如果这是公道,那么天理何在!”
“他没有获得法律应允的公正,但他却承担也接受了这个法律的公正。他的遭遇证明了法律也有缺陷,却用自己的生命填补了这个缺陷。”
“他是杀人犯吗?是,但也是一个没被许可,没有获得资格的行刑官。”
“所以,我方认为,张知恩只是在进行正义执刑,而非危害公共安全,杀害他人性命。”
秦风言毕,在座之人,纷纷窃窃私语。
“好像,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啊!”
“张的母亲的确死的很冤,这个事情张办的是没错的!”
“要怪就怪当初那个法官,法官给张的仇人法外就医和减刑,又把张给判死了!那个法官才是原罪啊!”
“没错!如果说把那个法官找出来,就能够结案了。”
此刻,秦风的后排,胡亥满眼星星,拉着扶苏的手,“大哥,先生超神了!我焯,太强了,那个公孙小子脸色惨白,他怕不是要输了。”
扶苏淡然自若,“这案子如果这么容易结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来看了,公孙胜邪只是他们丢出来的一个棋子,试探一下秦风的真正实力,背后高手还没出现呢!”
章北海道,“公子的意思是,天人会出手?”
扶苏看了看章北海,“他们肯定会出手的,这本就是他们杀鸡儆猴给人间界的一场戏,秦风就是这只鸡,而我们都是猴。”
庖厨老舅念了一句,“好了,看场上,那公孙胜邪动了。”
果不其然,公孙胜邪走上了台,叭叭的鼓掌起来,“说得好,说的漂亮!秦风少侠,文采斐然,不愧当年,文榜第一!”
“如此忠,孝,智,义,信,勇,武的人,哪怕是拉屎,也是正义的屎,充满了正义的气息,对不对?”
秦风看着公孙,“你拉低了我们讼师的素质,真为你的话语感到丢人。”
公孙胜邪笑道,“我想说的是,你的观点太片面了!”
“你说他忠,那么我问一下,他从军过程中可否犯过错,是否只是为了混日子,亦或者说为了报仇专门从军学习杀人技?”
“你说他孝,那我敢问你,当时他母亲被解剖他就在现场,他为何不制止,反而是事后寻衅滋事?”
“你说他义,未必吧,那是因为当时他老爹还活着,而大秦对于刑事案件实行连坐制度,这一点,秦少你应该有切身体会!株连十一族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说他信,那是因为龙城很小,但龙城武道盟常年都是大秦排名前十的三线优秀单位,办事能力非常强,他没地方跑,只能自首。”
“你说他勇,呵呵,一个兵卒面对三个平民,有何勇气可谈?”
“你说他武,这更是扯淡了,他会武功吗?他甚至都不算是个武林人士,更不知道侠义如何写!”
“以我来看,秦风你就是在以偏概全,胡搅蛮缠!”
秦风听着公孙胜邪的话,“恶人先告状这个道理真是被你拿捏明白了!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你刚刚说连坐制度,我亲身体会十一族连坐?”
“法官大人!对方讼师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这是非常恶劣的行为!”
“用普通人话说,这就是狗急跳墙,恼羞成怒!”
“用专业讼师的话说,他已经败诉了,最起码心里已经认输了只是还在这嘴硬,这样下去,我怕他会威胁我的人身安全,我要求他下课休息!平复一下心情,传唤他的副手讼师和我对论。”
公孙胜邪一愣,“处理不了问题,就把出问题的人处理了,秦风你好大的能耐啊!”
秦风没搭理公孙胜邪,看着獬豸大法官,“请法官进行表决,是否让公孙胜邪下课休息!”
獬豸看了看下方的十六个衙门负责人,很快的新表决出现了。
獬豸道,“十个赞成,六个反对,秦风投票通过,公孙胜邪涉嫌对秦风进行人身攻击,而且前期拉屎等不当言论拉低了法庭的威严性,公孙胜邪下课!对方二号讼师准备上场。”
“我焯!”
公孙胜邪瞬间心态炸了,指着秦风的鼻子,“你不讲武德!你特么的!前面没有阴阳我吗?我阴阳你一句有错吗?我说的是实情!”
“当初你被关进天牢,没享受过连坐吗?”
“靠……”
秦风道,“来人,送公孙公子去台下休息!”
很快的,两个膀大腰圆的鬼将走了来。
公孙胜邪一甩袖子,冷声道,“秦风,你会后悔的,我下场之后,你的强度就上来了!你一定会怀念我的!”
秦风道,“请下去喝茶!”
公孙胜邪道,“看什么看!我自己会走!”
两个鬼将跟着公孙胜邪踱步下了台,此刻台面上,公孙胜邪的副手,二号讼师,也是名家弟子正要起身。
原告席后方传来男声,“二号讼师在此,我来接公孙胜邪的差事。”
说话之人是个面带银色面具,身着长袍的天人,他扯掉了身上的白袍,露出来一袭淡青色的士子袍,踱步走入场中。
秦风看着这个银色面具男子,“遮头藏脸,小人行径,你连公孙都不如,我不愿与你这样的家伙辩论!”
那银色面具男子笑道,“冥界庭审是没有规则讼师穿着的,就好像你穿的是什么?我可比你秦风要讲规矩的多!”
“如果你不想和我辩,你后面还有第二个讼师吗?可以上来和我斗一斗!”
秦风道,“阁下看起来很自信啊!”
银色面具男子道,“继续公孙公子的论点,公孙公子认为你之言行皆为以偏概全,以次充好,实际上张活着的这些年,几乎都是浑浑噩噩而过。”
“他从军几乎没有任何出彩的战绩。”
“他对待朋友也并非阁下所说的仁义厚道。”
秦风道,“所以,你想说,他做不到我说的那些,他就该是个坏人,就是个杀人犯?”
银色面具男子笑道,“不!秦少偏激了。”
“我的意思是,这样一个平庸而且谨小慎微的家伙,戎马十年,多次回家,未曾想过为母复仇,但却是在退役之后没多久就为母复仇了。”
“要知道,从他的杀人技术来说,他戎马十年的从军生涯是杀人技最熟练的时候,他要真的是准备了二十年,他干嘛不在技术最成熟的时候杀人复仇呢?”
“可他偏偏挑选了退役之后杀人!”
“这说明,他最开始是没有想过这么偏激杀人的,而是在退役之后,突然想起来杀人复仇。”
“而据我所知,大秦正常的退役程序是退役军人到各自本地的退役军人协会报到,安排工作!”
“而根据我的调查,当初张退役之后,龙城本地的退役军人协会效率低下,非但没有给他安排工作,甚至说该给他的退役补偿金,也没到位,拖欠了不少。”
“他生活困难,就业无望,这才让他想起了母亲的仇恨,他于是本着不活的想法,想把仇人一波带走,才有了报复社会,危害公共安全的恶性杀人案件!”
说到这里,全场上下,猛地又是一阵头脑风暴。
一个个的观众皆为冥界有头有脸的存在,他们听着这个银色面具人的话语,纷纷议论。
“如此说的话,好像,真是这个道理!”
“秦风的夸赞是假的,片面的,其实这个人就是活的没希望了,才想到同归于尽,死前带走几个!”
“要怪就怪当初那个龙城的退役军人协会会长,他们干嘛吃的!拖欠这个煞星的退役金!”
秦风看着面前这个棘手的家伙,眼神冷漠,“阁下言辞如此犀利,想来在天人界也是有头有脸的家伙吧!怎么称呼?报上名来!”
对方平静的道,“在下,文曲星君!”
“文曲星君?”秦风瞥了一眼,“敢问星君!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退役补偿金没有发到位的?”
文曲星君拍手道,“这个,我自然是调查的,而且有证人。”
“容我介绍一下我的这个证人。”
“这位证人是当初龙城退役军人协会的副会长,主要管理发放退役补偿金的事项。”
“他就是我们秦风少侠的父亲,秦舞阳先生!”
“传!秦舞阳,龙子清上场!”
文曲星君此言一出,全场上下,鸦雀无声。
秦风他爹,就是给张发退役金的那个副会长?
这,这回旋镖打到了秦风自己头上?
然而,更有一些高手,感受到了杀气。
来自台上的杀气,秦风对文曲星君释放出来了毫不掩饰的一抹杀意。
这是上台这么久以来,秦风第一次展露杀意。
“他完了。”
后台的扶苏,怜悯的看着文曲星君,“这个天人以为把秦风爹妈给拉出来,就能让秦风收手,让秦风败诉。”
“真的是太愚蠢了!”
“他用普通人的逻辑来衡量纵横家的脑回路,简直就是冥顽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