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夜未央(1 / 2)

“没读过书又怎么样?咱们家有姝月和晓怡足够了,你就安安稳稳的守在我身边。”

赵庆感受着耳畔断断续续的微弱鼻息,低声安慰道。

顾清欢双眸轻颤,心间似有一股暖流充斥,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做一团蜜浆。

她罕见显露少女般的调皮与娇憨,在主人耳边厮磨低语:“守在主人身边……做什么?”

嗯?

赵庆轻笑侧目,对上女子饱含灵动的双眸。

有些红肿,但又仿佛能够言语一般,闪烁着轻佻与玩劣。

他从未见过清欢这幅姿态,不过倒也福至心灵,瞬间抓住了清欢隐藏在心底的一丝丝欢脱。

如铁枷般的有力手掌紧扣清欢皓腕,使之双手交叠举过头顶,凌乱的肩袖滑落,露出白嫩细腻的香肩。

顾清欢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传来酥麻的痛感,眉眼间的轻佻之意更重几分,她笑着与男子对视,轻轻吞咽口水。

白皙修长的玉颈起伏着,与轮廓柔美的锁子骨相映。

巧夺天工的凤眸有些红肿,能够看到不少血丝,但其中的笑意早已溢出了眼眶。

两条纤柔藕臂被举过头顶,女子吃力的倾身,咬耳道:“主人喜爱清欢做药奴吗?”

“跪在身边。”

“令行禁止。”

“毫无尊严。”

她媚笑着:“清欢给你做一辈子药奴。”

赵庆看着眼前妖娆妩媚的女人,感觉有些陌生,但却又极为熟悉。

他们已经相拥而眠了很多年。

不过此前清欢并没有这么多言语,大多时候都柔柔弱弱的当一个看客……

脑海中传来司禾的笑语:“清欢火力全开,你危险了。”

不过赵庆倒是没有觉得自己危险,反倒是替姝月捏了把汗。

他以微蜷的食指勾起清欢下颌,使其凄美容颜仰起。

刚刚哭红的双眸,水润柔嫩的红唇,耳畔的发丝有些凌乱,她绷紧了玲珑身段……红唇微启痴笑着。

像是一个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女人。

不过也正是这张沾染泪痕,瞳孔又遍布血丝的笑颜,深深刻在了赵庆脑海中。

她确实没有太多本事。

生来低贱,修行天赋也极差,早年只会一些凡俗的曲舞,即便是通晓很多丹草知识……那也是她一点一滴从经册里啃出来的。

死记硬背抵不过天赋异禀,不过她早已习惯死记硬背了。

世间贫苦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心善女子也没有多么罕见,通习丹草的小杂役……每个丹宗都养了成百上千。

不过顾清欢却只有一个。

赵庆甚至感觉清欢如同一条毒蛇,不偏不倚的将毒液注入了自己心脉深处。

确实,这就是当年那个枯守丹室的药奴。

她很卑贱。

只不过,赵庆却已经被拿捏死死的,感觉自己的情绪都被清欢牵引着。

……她实在是太疯了。

赵庆沉沦在女人轻佻而又卑微的荒唐言语中,死死按着她的头颅与双手虐吻,即便是清欢在口中藏了剧毒……也甘之若饴。

·

月色入星楼。

前院火光冲天,将整个庄园都照的极为亮堂。

演武场上的阵纹错综复杂,聚灵阵引来灵气,使得灵火更旺。

这是晓怡最近刻录的素火阵,效用不大……仅是练气阶段的阵法。

本该由赵庆施展火诀引火,但他显然被清欢缠在了卧房,当下是出不来的。

深秋的萧瑟夜风拂动着火舌,演武场上的倩影扭曲跳动……被火光拉的很长很长。

姝月枕在小姨纤腰上,蜷着双腿等待夫君与清欢来一起烤羔羊。

她手中把玩着那柄软剑,不过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后院的卧房之中。

“还没有听过清欢说这么多话……”她自语道。

周晓怡微微叹气,百无聊赖的摆弄着纱衣:“这样也挺好,总是闷着不言不语,会影响心境的。”

“嗯……”

姝月低声随意聊着。

“感觉清欢有些不一样了。”

她明眸间闪过笑意,与小姨对视一眼:“赵庆像是更爱这样又卑微又轻挑的姿态。”

这样吗?

晓怡螓首摇动,接过姝月的软剑把玩,锋利的剑刃在火光的照映下,紫芒扭曲而妖异。

“他喜爱的是清欢,不管是什么姿态。”

姝月面露思索,狠狠道:“今晚灌死清欢!”

“至少让她独饮一坛烈酒!”

小姨撇嘴:“为什么要帮她?”

姝月:……

“难得清欢发泄一下情绪嘛。”

周晓怡美眸扇动,其中满是笑意:“清欢那么狠,至少要三坛才行。”

三坛!?

北漠的烈酒,三坛的怕是寻常的壮汉都醉死三五个了,十多斤的浑汤……清欢能承受的了吗?

姝月蹙眉道:“会不会太多了些?”

“不多。”小姨轻笑。

……

后院卧房中,赵庆亲昵的轻抚怀中柳腰:“听到了吧,晓怡要灌你三坛。”

顾清欢笑盈盈的点头,柔声道:“咽的下。”

“被她们两人灌酒,十坛也咽的下。”

赵庆看着女子双眸,低声笑道:“这话被晓怡听去了,你今晚怕是要醉死。”

“嗯?”

女子仰起笑颜:“要是能醉死在主人怀中便更好了。”

她稍加思索,眉眼闪过促狭:“不对,应该是醉死在主人脚下。”

啪!

女子腰间留下了鲜红的掌印,以做惩罚。

顾清欢似是感受不到丝毫痛觉,她抬起纤手梳理着沾染在唇畔的发丝:“姝月和晓怡还在等主人。”

什么叫等我?

“不等你吗?”

顾清欢笑而不语。

赵庆帮她整理着素裙,温声道:“以后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出来,多陪姝月聊聊天。”

“好……”女子声音很微弱。

她稍稍沉吟,纤手又反握男人的手腕,低声细语。

“清欢本以为自己能忍得住。”

“就在主人身边守着便已知足。”

“可心中总觉得还不够,清欢给主人的太少,也想要主人多宠一些,再多一些……”

赵庆揉了揉女子额发:“那如今够了?”

顾清欢轻笑,娇躯贴上男人耳语:“不够。”

“要做主人一生的药奴,即便是清欢化作飞灰成为枯骨,也觉得主人宠的太少。”

女人双眸闪过春色,媚笑着。

“清欢和晓怡姝月可不一样,清欢贪心的紧。”

“一日十二个时辰,千年万年都守着主人……也不知足。”

赵庆捏了捏她小巧的耳朵:“那还真够贪心的。”

·

火光摇曳,扭曲了月影。

女子的水袖随意系在腰间,如墨青丝极为凌乱。

眼前晓怡的笑颜有些朦胧,姝月递来的香排晃动不止。

耳畔的夜风与灵火嘶吼着,呜呜幽咽。

顾清欢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即将涸死的鱼,难以忍受身前火光的炙烤。

但男人的怀抱又是如此温暖,在她的感觉中甚至比烈火更灼烫……

耳边嗡鸣阵阵。

令人作呕的辛辣气息充斥着鼻尖,一股股酒液逆涌而上,却又被她强行咽下。

“太少了~主人,这酒没有味道。”轻飘飘的话语传出,其中有不尽的轻蔑与不甘。

头痛欲裂。

灵气可以轻易消除这种折磨,但是她没有这样做,甚至是停下了青龙血典的运转。

醉死梦死多好啊……至少还守在主人身边。

往日温婉绝美的容颜,此时泛着不自然的红润,朱红的口脂被浊酒清洗,混着夜风倒灌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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