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看,这就是你们此行需要押送的重要犯人!”
张进依旧保持着属于呼延啸雨的张狂,上前揪住玄武的发髻,冷笑着对众人叮嘱道:“这个老家伙是我父亲点名要活捉的重犯,可惜抓他的时候下手重了些,现在已经时日无多了,所以你们必须尽快将他送到将军府,路上绝不能磕了碰了,更不能让他寻死,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你们都得满足他,如果他要是死了,你们非但没有功劳,全都得是死罪!”
一众土匪闻言,连忙凑到一起商议起来,而后便紧张问道:“要带着这么一个残废老头,从这里赶往将军府,走最安全的路至少需要五天,他撑得住吗?”
“五天,那足够了!”
张进点了点头,随后松开玄武的脑袋,而后又指着身后一众被铁链捆住双手的提炉人,正色道:“这些人都是从犯,体格一个比一个结实,你们路上也不必苛待,只管让他们吃饱喝足后,抬着这个老头赶路,绝对不会耽搁你们赶路!”
“有人抬着,那应该用不上五天,少将军就等着为我们庆功吧!”
匪众闻言,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那我就等着你们将来披挂上马,随本少爷大杀四方的那一天!”
张进豪迈点头,不着痕迹的与冷云递了个眼色,而后招手对一众土匪说道:“关于路上的安全,我还要叮嘱你们几句,都跟我到一边来!”
匪众自然不敢拒绝,当即跟了上去,听着少将军开始一番毫无建树的片汤话。
冷云则趁机走到玄武身前,背对着一众土匪,从腰间取出一只红色木牌,俯身塞到玄武手中,轻声道:“前辈时日无多,当年欠老刀把子的账,就算是清了!”
玄武紧紧攥住红色木牌,笑着点头道:“借力打力,将计就计,小小年纪就生得一副玲珑心肠,你要是我的弟子,北境提炉人绝不会是今日的下场,我也不至于到了将死之时,还是放心不下!”
“前辈谦虚了!”
冷云笑着摇了摇头,正色道:“你那徒弟虽然笨拙,但以前辈的精妙算计,他只要能活着抵京,必定是下一任的北境副指挥使,有哪里还需放心不下呢?”
“你都看出来了?”
玄武抬眼打量冷云,眼中满是对冷文杉的羡慕和嫉妒。
冷云点头道:“提炉人副指挥使虽然大权在握,但也要有命享受权利才行,前辈的死讯一旦传回京城,不论朝廷会有何反应,提炉人内部必定都会认为呼延雄反心已露,北境之内将再无提炉人容身之地,谁也不愿来此冒险,到时候必然会推出一个既笨拙,又合乎理法的人选,来北境送死!”
玄武像是遇到知己般微微一笑,坦然道:“你不了解皇室的作风,但我却清楚无比,他们想要维持住表面上的太平盛世,既不想逼反呼延雄,也不敢对镇北将军府放下戒备,所以在皇室眼中,下一任北境副指挥使的人选,必须要对镇北将军府十分仇恨,对皇室十分忠诚,并且能力有限,又不恋栈权位的人,这样才能保证重建后的北境提炉人既不会被将军府收买,也不会为了立功而主动挑起将军府的反意!”
“所以前辈已经为爱徒铺好了所有的路,唯一担心的就是他能否活着回京!”
冷云了然玄武所求,淡然说道:“我在关东山里有些人脉,可以保他活着走出关东山,剩下的路相对安全许多,就算他再笨,也足以自保了吧?”
玄武满意点头,而后开口道:“无妄道虽然离开了关东山,但那群疯子极端且执拗,根本不受任何人的控制,所以依然在关东山留有耳目,好像是在关注着某些消息!那些疯子偏执的信奉着一个由无佛之心入立地成佛之境的传说,所以高僧舍利对那群疯子有着极强的吸引力,如果你想找到他们,或许可以借此筹划,引蛇出洞!”
“明白了,前辈慢走!”
冷云满意一笑,侧身让开了道路,示意其余提炉人抬起玄武,开始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