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齐康长和呼延啸雨闻言同时一怔,茫然对视一眼。
北境之中,官府一向很少涉足关东山,只当这茫茫大山是一只豢养蛊虫的罐子,任由里面的腌臜龌龊自相残杀,相互撕咬,只要不将乱子扯到山外就好。
眼下山里还能出现其他官军,当真是一件稀奇事!
尤其是对于齐康长来说,看不惯呼延雄的所作所为是一码事,作为行伍之人对于北境军队的感情则是另一码事。
若是在不知晓龙头山底细的情况下,贸然带兵攻山,就算是宁冲亲自指挥,也不见得能讨到什么便宜,只会白白赔上无辜士卒的性命!
“兄弟,对不住了哈!”
齐康长忽然攥住身后喽啰抓着马缰的双手,而后奋力一扯缰绳,纵马赶向山脚下的段欢。
呼延啸雨虽说没什么本事,但却自命不凡,向来以未来的北境之主自居,听闻山上下来的是官军,心中忧虑丝毫不逊色于齐康长,当即有样学样,抓住身后喽啰的手,双腿一夹马腹,便紧跟着齐康长冲向山下。
其余喽啰见状,正要上前追击,却被梅寒抬手拦了下来。
“算了,这两人不是段当家的对手,但是看起来和官府干系颇深,让他们上前看看,说不定引得这两人自曝身份,从而追问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梅寒淡然对身后喽啰吩咐道。
“是!”
喽啰们跟随梅寒在外征战多日,早就将其视作山上的当家,闻言自然恭敬从命。
梅寒听着土匪们毕恭毕敬的响应,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仿佛看到自己将来被大姑奶奶用往日糗事赚上山的下场。
山脚下。
段欢看着两名瘫倒在地,全身已经出现多处溃烂的校尉,有些意兴阑珊的收起飞刀,皱眉问道:“山上现在还有多少官兵?”
“没了,没了,全都没了……”
两名校尉仿佛并没听到段欢的问题,只是惊恐不已的仰面朝天,喃喃自语。
“嗯,那我就放心了!”
段欢看着两人的德行,便知道山上没有遇到麻烦,正要拨马回转间,却听到两道马蹄声匆忙而来,随后两道身影迅速翻身下马,冲到了失魂落魄的校尉身前。
“你们主将是谁,为什么贸然进山剿匪?”
齐康长俯身看着中毒以深的校尉,沉声质问道。
“我们,奉少将军之命……”
校尉只是下意识说出半句话,而后便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