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睡吧。”陆然见可知子又不接话了,悻悻地说道。
“好。”可知子还是一样的回答。
过不了许久,可知子听见陆然几声很轻很轻的叹气声,自己也伸手撩了撩头发。
“我说……”黑暗中,一个声音再度响起。
可知子没忍住,噗嗤一笑。
“你到底睡不睡?”
“不不不,我想到一件事,至关重要。”陆然尽量让语气显得严肃。
“什么?”
“不知道那个金毛,现在怎么样了?”
“叫王子或者回寰!你再叫回寰王子金毛,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果然,提到了回寰,可知子健谈了不少。
“他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不会吧……只要不再碰见上次那个奇怪的黑袍,一般人,打不过殿下的。”
“可是他剑都没有带呢?”
“剑,只是一种工具。”
“可知子,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什么?”
“什么是剑侍?”
“啊?”
“对啊,你不是金……你不是回寰的剑侍吗?那什么是剑侍呢?”
“剑侍……”可知子拖着好长的尾音,思绪一下回到了久远的幼年。
那是关乎命运的逃生。
亦是绝处逢生的奇遇。
“剑侍,就是侍奉剑仙的人。”
最终,可知子还是收回了思绪,十分敷衍地回答了陆然。
“额,他是雇你的,还是……一辈子的?”陆然的问题,总是很奇怪。
“应该是……一辈子的吧。”可知子确实也没有想过这件事。
一辈子也挺好,那只要跟回寰做好朋友,也就可以一辈子跟可知子做朋友。
陆然的想法,也总是不寻常。
欸?等等。
“你说的侍奉,就是说你要帮回寰铺床、叠被、倒洗脚水?”
“对啊。”可知子点点头。
“还有洗衣做饭按摩掏耳朵?”
“对啊。”
“还有……”
“对啊。”
“对什么对啊,我还没问呢。”
“对啊。”
“……”
“陆然,你怎么不说话了?”
“可知子,那你做剑侍多久了?”
“嗯,让我算算……”
“什么?还要算的?”
“差不多十年了吧……”
“这金毛……我跟他誓不两立!”
可知子却好像来了兴致,一下打开了话匣子,于是接着陆然听到了六岁那年他们在去学剑的时候,回寰在山中与野猪搏斗,从而错过了面试;七岁为了去找一种仙材,回寰爬山时磨破了裤子;九岁被师父责罚,两人一同跪在祖师像前偷吃果子,十岁那年……
童年琐事,可知子讲得津津有味。
陆然听着难受,一会儿昏昏欲睡,一会儿心中郁结难以合眼。
好在没过了多久,褚义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他们的门前。
“陆兄弟,有位老爷要见你,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