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徐方也遭遇了几乎同样的困惑。
千里奔袭,赶回两国边境之地,得知手下人仙又跟丢了目标,无闻天君勃然大怒,说要独自去找些吃食,徐方不觉得饿,只是望着月亮,忽然有些忧心起年轻人。
徐芙还好,还在南烂海,想必此时已经睡了。
只是陆然身上那道“诸寂”玉牌,百呼都没得到回应,一定是出了事情。
原来送他这块玉牌,本就是对他的来历、出身不太放心,想用此物作为监视之用,只是没想到,如今时间久了,再加上徐芙的因素,虽然明知道这小子是个强运之人,心中不免还是多了几分担心。
徐芙,虽然并不是徐方亲生,数十年相处下来,却也学了不少徐方的多愁善感。
当然,她并没有在陆然身上放什么追踪之物,她意识到陆然出事,全凭女人那奇怪的直觉。
在梦中被惊醒之后,她看向屋内向南的灯火,灯火并不微弱,却有些朦胧不清。
她突然意识到,还没有等到大醮最终日,陆然,就已经出事了。
就连青乌,在那海水由红转黑之处,都竖起耳朵,轻轻皱了皱眉。
只有她身下的褚义,无知无觉,只是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然后被青乌狠狠地鞭打了几下。
噢,对了,全天下关心陆然的人,还有他那两位兄弟,回寰和杨牙,两人眼下的境遇,可能还不如陆然。
那是一场苦战,雨战,雨中的苦战。
总之,陆然到现在可能自己也没有发现,在环天大醮的前一日,他被两名烟花之地的女人,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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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之中,别有洞天。
不仅不湿冷,还亮着许多灯。
这是一个巨大的灰色房间,除了房屋中央有根一人粗的灰色立柱,其余空空荡荡,像是个仓库。
房间还连着其它房间,所有墙壁都刷着灰色墙漆,都没有窗户。
这种灰色,陆然原本应该非常熟悉,只是现在的他,有些迷失了心智,没有办法过多的去思考。
他的面前,立着一个人,看身高,像个是女人。
这女人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像是把一只橙红色的花瓶穿在身上,连面部都没有露出来,只是眼鼻口处,用白色颜料随意涂画了两笔,大概是为了区分前后。
她的胳膊上,同样像穿着某种瓶子,手上则戴着夸张巨大的手套,手套上套着一根黑色的绳子。
“委屈你在此地待个两天。”
那令人心痒痒的,像唱歌一样好听的女声终于再度响起。
“是你呀,我……我是来……”
陆然说完这句话,一下清醒过来,忽然意识到自己也穿了一身花瓶样的衣服。
还未开口质问,那根黑色的绳子忽然凭空跃起,在空中自动打了个结,又打了个结,速度快到陆然来不及躲闪,就把他给绑在了房间中央那根灰色柱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