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江湖和庙堂有多么险恶,人到最后,真诚,永远是必杀技!江锋视褚如水如知已,这样掏心掏肺的举动,直接击溃了褚如水所有的心理防线。
什么狗屁天逆不道,什么狗屁思君爱国,在我落魄的时候,那狗屁的道"可曾来此助我?在我郁郁不得志的时候,那天子朝堂上的诸君,可曾来此怜恼于我?既然都没有,那么,「道是什么道",「君"又是什么君"呢?道非道,「君非君,我褚如水,还奉行什么忠君爱国呢?既然如此,我褚如水的下半生,便和待我如之知己的江州牧,大逆不道啦!想着想着,褚如水从手足发凉到满腔热血,他整理衣冠,激昂坐定,诸文武表情复杂,但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他们齐齐町着江锋,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训话。
只见江锋伸出大手,激情澎湃,「诸位文武,今夜,我江家大业初定,赵贼仓皇北窜,方谷郡尽入囊中。
太吴城、德诏郡、方谷郡和已经与我联盟的临淄段家,如今曲州九郡,我江家已占其三,此皆在座文臣翰旋、武将奋命之果。
每每念此,锋心中甚慰,又愧无以为报。」
江锋起身,顺手端起茶碗,声如洪钟,「军中不饮酒,锋以茶代酒,谢诸位死命襄助,待大业克成,封侯拜将,锦衣荣华,任君自取。
干!!」
今夜,这已经是江锋第二次表达谢意,可见江锋此刻之心情,是何等的情难自控,又是何等的激情荡漾。
一干文臣武将再一次齐刷刷站起,满腹豪情,一饮而尽。
重新落座后,江锋并没有急于传达政令或是军令,反而一反常态地同诸文武聊起了家常,什么你家的鸡下了八个蛋,她家的媳妇屁股圆,谁家的楼盖的最高总之,江锋如一位慈相老者,东扯西扯,嘘寒问暖,却迟迟不入正题,诸人以为江锋今日兴致之至,一个个也都畅所欲言,话怎么实在怎么说,段子怎么荤腥怎么说,睡沫横飞,一个个都眉开眼笑。
可就当气氛达到顶点时,江锋眉头紧皱,忽然扼腕重重一叹,道,哎!!哎!真想这种舒心的日子大大都有,可惜喽,好日子不长远喽!江锋强忍看他的暴躁脾气和严苛本性,耐看性子娘娘家家崂崂叻叻到了现在,终于露出了尾巴。
所有人顿时聘然,不知道江锋意有所指为何!仅仅片刻,身材矮小的江尘率先开口,他昂首挺胸,道,「州牧大人,方谷郡被我等掌下以后,我江家占据德诏、方谷、临淄二郡,再有太昊城以为根基,古之关中以东的中原腹地,可谓尽收囊中,待我江家兵将梢解疲之,大人挥剑南下,八大世族不过一窝鼠蛇,许昌、简古、淮安、淮南、邯郸五郡,可谓唾手可得。」
江尘顿了一顿,继续道,「至于华兴郡那边七,曲州三杰虽为人杰,应知虽然诡诈,也不过一车方人之力,我江家有您统御全车,必可携全盛车威,一战掌下华兴郡。
届时,州牧大人坐拥曲州九郡,疆土北抵凌源山脉、东临茫渤海、西靠京畿要塞、南踏江淮两岸,子民不计数,地阔白里,控甲三十万,良由白万项,那可真是囊括了天汉四分之一的江山呐!嘿嘿,到那时,即使大人学那春秋战国的秦昭襄王与齐王,与汉天子互尊东帝西帝,又未尝不可?何必在此忧心仲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