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刘懿和乔妙卿犹如透明人一样,行走在刘沁和刘瀚的军营里,犹如无人之境。
当然,这话多多少少有一点夸大的成分,在暗处,至少有十名斥虎卫的精英,为两人悄悄消除着所有可能存在的隐患。
刘沁和刘瀚所在的中军大帐,正琴瑟和鸣,倒酒声、助酒声、喝酒声透过帐篷频频传出,帐内的人们,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老夏瞻正独自酣战苻文中军,他们也不知道,此时此时的自己,已经沦为了刘懿眼中势在必得的猎物。
不一会儿,乔妙卿和刘懿便顺利到达了中军大帐之外。
乔妙卿窝在大帐一侧,听着帐内片片欢腾之声,恨恨道,「祸国殃民,居然还敢在此饮酒作乐!刘沁、刘瀚二贼该死!」
听闻小娇娘的愤恨之言,刘懿突然想起了几日前的一桩惨事儿。
在他率军隐秘北上的短短途中,路过辽东郡,在荒野遇一老妪,初见时,那衣衫褴褛的老妪正背着他三岁的小孙子,伏身在野地里来来回回的折腾,刘懿好奇,便上去询问缘由,老妪回答"初春无粮,饥饿难耐,遂挖苦菜以作充饥",刘懿心中更奇便问"去年风调雨顺,辽东并无世族,又无苛政剥削,何来食不果腹一说",老妪凄惨回道"两国开战,刘沁、刘瀚二将征粮充军,无粮者献财,无财者献地,无地者罚苦役,如今的两辽之地,那还有我平头百姓的一块儿安身立命之所啊"。..
老妪没有继续说下去,过分激动的老人家,一口气儿没喘上来,魂归西天了。
刘懿来不及施救,老人家也来不及留遗言。
她被活活饿死在了这个本该生机蓬勃的初春,只留下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等到下一个蓬勃春天的小孙子。
老人家临死前虽然没有对刘沁和刘瀚给出定论,但刘懿心中却已知晓了答案,八个字:借机敛财,巧取豪夺!
此等人,真该死!
刘懿在辽东所行三日,目之所及,尽是如此地狱惨状。
想到这儿,刘懿又联想到了当年同是东境将军的乐贰,他目光深沉,闷声说道,「该死,却不能死!」..
乔妙卿是个性情中人,他立即问道,「为何?此等人留于世间,岂不是继续为非作歹?」
「刘沁和刘瀚手握五万大军,控制了这两人,他们的军队便可以为我所用。两人若在东境危局解除前死去,恐怕他的军队会产生哗变,继而无法挽回东境危局!」刘懿双目中透出浓浓杀意,「妙卿放心,此事一了,我必将此二贼交予两辽人民,将他们千刀万剐,以偿今日之罪!」
「好!那,懿哥,咱们现在动手?将他们控制起来?」乔妙卿语露急切之意。
刘懿按住小娇娘手腕,嘴角微挑,眯眼道,「对方人多势众,且境界不低,强行进入,我等恐无全胜把我,他们喝得还不够多,再让他们喝一会儿!」
俩人儿在初春寒夜,在中军大帐外窝蹲了足足两个时辰。
凌晨,诺大个军营中鼾声起伏,此间,竟没有一人发现两人异动,看来,就连老天爷都要助刘懿一臂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