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六 叶相:难道要折了儿子赔女儿?(2 / 2)

“见过贾公子。”

小丫头万福行礼。

贾蓉一时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姑娘,不必多礼。”

“徐兄弟呢?”

下丫头抿嘴笑了笑,拿出一封信道:“这是给公子的,公子千万记得回家再拆开看。”

信笺递给贾蓉后,小丫头又行了一礼:“我们老爷在书房等公子,公子请。”

……

叶相书房。

贾蓉到来时叶相正在书案前品着茶,其背后是一幅刻在墙面上的壁画。

是依照的‘江南烟雨图’刻画的,薄薄的水雾,山林,飞鸟,如身临其境。

“学生贾顺之,见过叶阁老。”贾蓉进门后略一打量,便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叶相见了贾蓉,果然一表人才,文采精华,先是一喜。

女儿眼光不错!

紧接着皱眉,然后惊疑不定起来。

“贾顺之……贾阁老之孙?”

“正是。”

贾蓉直起身,目光直视叶相。

“呵,呵呵!”

叶相冷笑了两声。

这是贾敬祖孙在挑衅他!

这对祖孙差点杀了他儿子的仇还没报呢,又来招惹他女儿!

这是分明在嘲笑他后继无人!

简直欺人太甚!

“好,好啊!”叶相看着贾蓉,声音冷冷道:“我告诉你,今后离我女儿远点,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叶相今天找他,原来是为了警告他的。

这让贾蓉松了一口气。

可惜了,青社三杰。

今后怕是再难见到徐莲了。

“告辞。”

贾蓉拱了拱手。

叶相端起茶盏。

“不送!”

看着贾蓉出去,叶相脸上非常难看。

指望了这么长时间的女儿,结果……

“哎!”

愁愁愁!

正在叶相愁肠百结之时,宝贝女儿叶莲来了。

“爹爹,顺之兄呢?”

叶莲换回了女儿装扮,一身月白色的湘水裙,头上挽着流仙髻,斜插着的流苏步摇一晃一摇的进了屋里。

叶相眉头一皱,声音带着严厉道:“什么顺之兄,我把他赶走了,今后老老实实的在闺阁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了!”

叶莲愣了一下,蹙眉。

“为什么,为什么赶他?”

“爹爹,是你叫我请他来的,如今又把人赶走,你让女儿如何,再……”

“再?”

“没有再了!”

叶相毫不客气的打断女儿的话,咬牙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徐莲眼圈红了,倔强的抬着头道:“我当然知道!”

叶相生气道:“既然知道,那你还……难道你不知道那对祖孙是爹的死对头?”

叶莲摇着头,道:“为什么是死对头?爹爹跟贾阁老不是同朝为官吗,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什么会成为对头?”

叶相:“……”

这是读书读傻了吧!

女子无才便是德,古人诚不欺我!

“你一个女孩子知道什么,姓贾的是奸佞,爹爹是可是清流!忠臣!怎么可能跟他同流合污!”

叶莲继续反驳道:“可是我常听人说,贾阁老改革盐水,还研制蜂窝煤,有功于社稷呢,连太上皇,皇上都夸赞!”

叶相一阵无语。

女儿这是给那小子迷惑住了!

他真想给自己女儿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偏偏又舍不得。

只能耐着性子安慰道:“你也是读过书的,怎么‘大奸似忠’的道理都不懂了?我告诉你,那对祖孙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你可千万不要陷进去。”

“对了!”叶相说着说着,忽然道:“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世家公子哥吗?怎么会……”

叶莲:“他不一样。”

叶相:“怎么不一样?还不是一样的花言巧语骗得你团团转!他为什么接近你?就是为了羞辱我!”

叶莲坚定的摇头。

“他没有骗我,也没有故意接近我,更没有羞辱谁,今天之前他都没有调查过我的身份,更不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他……甚至不知道我是女儿身。”

“哈哈,哈哈!”

叶相气笑了。

“傻女儿啊!”

“我看你真是读书读傻了,凭他们家的势力怕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之所以不戳破那是哄着你玩呢!”

“对了,你没有被他欺负了吧?”叶相心惊胆战的问道。

女儿若是被那混账小子占了便宜,那可真是折了儿子又赔女儿。

亏死了。

“爹爹!”

叶莲跺着脚,生气道:“你说什么呢,顺之兄是正人君子!”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爹,你这样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叶相闻言顿时有吐血的冲动!

女真真儿魔怔了!

竟然把他比喻成小人!

逆女!

气死我吧!

“你,你!”

“回去吧!”

叶相忍住怒气,摆了摆手:“今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府半步!”

叶莲倔强的行了一礼。

“女儿,尊爹爹命!”

说着,转身就往回走。

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地往地上落。

叶相又是郁闷。

又是心疼。

又是舍不得。

张了张嘴想安慰女儿一句。

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不能让女儿继续深陷下去了!

……

贾蓉出了叶相府邸,长舒了一口气,心情逐渐轻松起来。

叶相,也没有那么大的压迫力嘛,忽然想起还拿着叶莲送他的书信。

只可惜……

今后大概很难再见了。

贾蓉拿着看了信封良久,终究没打开。

且不说他已经定亲了,即便是没有定亲,二人也没有丝毫的可能性。

抛开两家处于敌对的关系。

他们两家若是联姻,太上皇晚上也要睡不安稳了。

来的时候是叶府的马车拉着来的,如今叶府自然不可能再派马车送他回去,不知不觉自己一个人走到天桥上。

贾蓉把信拿出来,撕成了一条一条,又横着撕了几下,双手一散。

碎纸片随风纷纷而落,飘散在了河面上,随着水流渐渐远去。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公子,公子。”

“是,叫我么?”

“就是叫公子呢。”一个挎着篮子,身穿粗布衣裳的小姑娘浅浅一笑,道:“天热了,公子买一把扇子么?都是自己做用好木料做的,结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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