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鬼面上，闪烁着血光。

如果不是没有把握，她早就杀死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一万次。

“唉。”

林川叹息，“我真是来帮你的，我知道你遇见了劫难，一个无法解决且一直困扰你的事。”

莫桑榆一怔，柳眉紧皱，“什么？”

“你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格，一直困扰着你，对吗？”林川笑道。

“你！怎么会知道？！”

莫桑榆面色骤变，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但微微颤抖的躯体，已经能够表明一切。

她在幼年时，父亲要将她卖掉，母亲看似阻止，实则是想要和买家拉扯，卖个好价钱。

无意中得知这一切的她，心如死灰。

结果买家毁约了。

她的父母气急败坏，将一切的恶都撒在她身上，打骂她，不给她饭吃。

她险些死去。

就在那个时候，她身体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那一夜，她亲手杀死了父母。

可笑的是，她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当年是他的亲生父母将她遗弃。

这对养父母将她养大，也不过是想卖个好价钱。

那一刻，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再后来，她见识到了更多的恶，发现世人都不过是自私自利的丑陋面孔罢了。

只是善于伪装，表现出好的那一面。

不论是在底层挣扎的乞丐，还是高高在上的仙人道长，皇亲国戚，皆是如此。

行走在黑暗中，她的手上沾满了越来越多的鲜血。

起初她还会自责，内心愧疚。

如今早已麻木，杀人而已，内心不会有任何波动了。

修行路上，都是你争我斗，尔虞我诈，想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就必须做到无情。

一旦动情，那就是死亡的开始。

好在她的另一个人格已经被彻底封闭在灵魂深处，只是偶尔会影响她，但再也不会出来了。

那样的她，也不适合生活在这样的世界。

她会死的很惨。

她太单纯，太温柔，太需要依靠，需要救赎，然而世界上不会有这样一个人，能够成为她的依靠和她的救赎。

能够支撑她在世界走下去的，只有冷血。

世间早已没有见过她另一面的人。

眼前这个叫林川的人？为什么会知道？

“你！究竟是谁？”

莫桑榆的声音愈发冷冽，降低到了冰点。

另一个人格，是她想要保护的，也是她最大的弱点，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我只是在灵魂一道上，有些造诣，看到一些端倪，真的没有恶意。”林川解释。

“好！我答应你！”

莫桑榆改变态度，“如果你真的想跟在我身边，那你就跟着，别怪我没提醒你。”

“如今想要杀我的正派修士可不少。”

“只要我的踪迹真正泄露，一些大能都会来截杀我，跟在我身边，你就会被认为是我的同党。”

“到时候我被清算，你也难逃一死。”

她答应让林川跟在身边，是因为林川知道她的弱点，若是让这样的人离去，对她来说威胁更大。

让其留在身边，至少有机会将其掌控。

“清算？”

林川笑了笑，“没事的，我这个人运气好，坏事不会落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