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家人,许甲又仔细逗弄了一二采玉,但既然换了八字,还叫原来的名字,也算一种忌讳。
因此问向许母:“娘亲,您对这个孙儿怎么看,想好了一个名字没有?”
许母道:“想是想了几个,但不知道好不好?”
“先说来看看嘛!”
“他是你抱回来的,你难道就没有想一个名?”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娘亲您来起一個。”
“便跟着你姓许吧,你叫许甲及第,他叫仕林怎么样?”
许甲?
那我是许仙?不好不好。
于是道:“换一个吧,不知道,以为跟我一个辈分呢。”
“那就叫许兼?谦虚少言,这孩子抱着来的时候就乖得很,不哭也不笑的。”
“那就叫许兼。”许甲道“兼取于谦,艮下坤上,倒是一个藏敛不露的卦相,八八六十四卦,唯有此卦,六爻卦辞,都是吉卦,正合于他。”
许甲低着头逗弄着他:“便叫你许兼如何?”
采玉真人缩形的婴儿听到这个,露出了笑容。
许母见状:“看来这个孩子也很满意,从此便叫许兼吧,再给个取个小名吧。”
许甲哈哈道:“我做法藏魂用了大公鸡,勾出他地魂是只老母鸡,小名便叫雉儿吧。”
“雉儿。”许母抱着这个娃娃:“我的孙,我的宝,雉儿!”
许母一边逗弄,一边道“我问了问周边的人家,打听到有一个妇人,生了小孩,是个女孩儿,不打算要,送给别家养去了,如今正有奶水,如今已经托人去问了,愿不愿意到这里做个奶妈子,顺便做点杂事之类,也能赚一些钱。”
“你说喂羊奶,狗奶,总是没有人的好。”
“咱们家还有钱么?”许甲吐槽道:“最近开销几项都特别大,我现在又是个不进财的。”
“这养孩子的钱还是有的”许母道:“你爹那里是你爹的钱,我这里还有娘家带来的嫁妆呢,苦着大人,也不能苦着孩子啊。”
许甲听了后认真道:“那这小子,长大以后,要是不孝顺,我要打烂他的屁股。”
“第一个该打的就是伱啦!”
许母心情不错,抱着娃娃:“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
又过去了半旬时光,许甲拜斗结束,整个藏魂仪轨结束。
那边经主道人真珏还有驻城隍庙的张真玑,已经抬着一尊小木棺来请祖师像了。
见着已经变成婴儿的祖师,也是面色复杂:“祖师功参造化,竟然死而复生……”
“准确来说不是死了,一直都是活着的。”许甲纠正说法:“而且,现在他不是你们祖师了,你们祖师在这呢!”
许甲指着那卷祖师画轴:“时辰都挑好了,你们将这画装入木棺,再将木棺合入石棺,葬了起来,这样就种下生基,在我说改供奉“天地”的大殿,为这个孩子设上“长生禄位”,点上大海灯,不能熄灭的那种。
“每年三月为其拜一次太岁。”
“每年清明,七月半,冬至,到这处生基祖师坟烧纸祭祀撒扫,便可叫他平安长大。”
张真玑点点头:“都已经明白的。”
许甲这才让他将祖师像请走:“我便不跟着你去了,我这还有另外一桩事要做。”
随即便剪下一撮婴儿头发,先放入棺中,再将祖师画像压入棺中,铺展开来,合上小棺盖,又由着山居观的道人们抬走,只是十分喜庆,不像是抬棺,倒像是游神,道人们早早准备好了糖果,糕点,分发给孩童们,孩童们就高高兴兴的,跟着一起跑。
许甲这边则是,将小红问到了身边:“前些日子要你收放牛绳,收到了么?”
小红上次被泥娃娃上身,晚上又做了好几个噩梦。许甲给的符箓是防止邪气的,但遭不住她胡思乱想。
许甲见她顶着黑眼圈,害怕她做事出错,便将龟息蛰眠功一并传她,配着“老农桩”,倒是相得益彰,如今一天天的做事倍有力气。
“少爷,我找到了三四根,你说的那种用了十年以上的放牛绳,这些绳子都臭死了,要不要洗一洗?”
放牛绳都是粗麻所编,有些还鞣制了,但是用久了,拖地,沾水,甚至是牛屎之类,总是就变成脏得黢黑的那种。
但偏偏许甲要的就是这种。
“洗得干嘛,洗了就没有用了。”
许甲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将九节沟的青牛精给摄服来,牛精力气最大,西游记中牛魔王,便是有“大力王”的称呼。
许甲要捉服牛精,用符箓,说实话,符箓对邪神魔鬼之类的没有实体的更管用一些,像是牛精,除非许甲会雷法,飞剑,可以跟着去肉搏。
要么就像是上次一般,用“治其根脚”,用了草绳编的八卦网将他兜住,又有定风丹这种宝物克制邪风,最终用积年的鸡笼罩住,这才将他杀了干净。
那么对付青牛精也需要如此。
治其无非就是牛鼻环还有牵牛绳。
牵牛绳有“牵制”之意,能以弱力,控制牛儿的大力,又有“驯服”之意。
农家以此牵牛,拿竹条抽打,令牛儿挽犁耕地,前进,转弯,都是十分自如的。
事实上,许甲牛鼻环也准备了,还是用银子打的,上面雕刻了花纹,又专心祭炼了几日,设了禁法,但没本事跑到这牛儿面前,将鼻环插入,这都是在小牛时期才能做的。
因此就只能先用牵牛绳了。
“还有就是这物了。”
许甲拿出一包种子。
这正是牵牛花的种子,有毒,若是牛妖服下,便会受此牵牛之毒。
许甲将其捣碎,又将一包巴豆,一并倒入其中捣碎,随即以符箓咒语摄出药炁,这种摄药法咒,属于外丹法,却是将这些药炁注入一株带泥稻禾之中。
这稻禾快将成熟,已经有青黄二色,此时又得许甲以牵牛花汁染红一部分,便呈现多色,十分像是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