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木道人有着几十年的江湖阅历,他对自身伤势更清楚:“就算把铁钩安全摘下来,老道也需要卧床静养,倘若激烈妄动,恐怕会前功尽弃。”
这样一来,他们就面临了两难问题。
如果不摘铁钩,让黄木道人带着铁钩赶路,他仍有一些力气,不需要专门静养,可以跟着黄四喜与胡桂南突围,但行踪容易暴露。
假如摘下铁钩,行踪倒是可以藏匿,但黄木道人必须卧床养伤,哪里也去不了。
黄四喜又问胡桂南:“倘若把冰蟾研磨一只,能不能让黄掌门立时康复?”
胡桂南苦笑起来:“相公,冰蟾最多吊住黄掌门的命,让他拔了铁钩后,不致于失血过多而死,但他仍旧需要长时间卧床调理伤口。”
黄四喜沉吟片刻,做出决断:“咱们先离开云滇,等远离了五毒教地盘,再考虑是否拔掉铁钩!”
黄木道人听他这么为自己操心,实在忍不住,出言打探:“黄相公,老道与你素未平生,却承蒙你这般厚待,真正过意不去,还请黄相公告知实情,你为什么要如此营救老道?”
黄四喜道:“我刚才讲过,我与菊潭道长有些渊源,他的戒杀刀对我有大用,我才会冒险闯入毒龙洞!”
黄四喜随手把戒杀刀插在腰间,今后可以与铁剑一样,当成飞剑使用。
黄木道人听了他的说辞,总觉得他另有内情没有讲,但他不愿意透露,黄木道人也不好继续打听。
其实不管内情如何,这次营救都是恩重如山。
黄木道人寻思:“不管老道能否活着返回仙都派,都必须想法把消息传给徒弟们,让徒弟们报偿黄相公的情分。”
商量到这里,三人开始休息。
次日天还未亮,他们就骑马赶路。
为了防止被五毒教的眼线给盯上,他们不走官道大路,途径城镇也不借宿打尖。
这般谨慎之下,数日后他们顺利离开云滇,进入川蜀境内。
大理位于云滇北部,距离川蜀只有一两百里,相隔原本就不远。
不过等他们进入川蜀后,由于路途颠簸太厉害,黄木道人肩后伤口开始渗血,身体也越发虚弱。
黄木道人不愿意拖累黄四喜与胡桂南,沿途咬着牙坚持,一直对自己的伤情绝口不提。
直至他栽下马背,黄四喜与胡桂南才知道他伤势已经恶化。
“相公,咱们不能继续走了,必须尽快寻找医馆,给他摘下铁钩救治!”胡桂南觉得,假如继续不管不顾的赶路,老道的性命肯定要保不住。
“那就入城,给他聘请名医!”
黄四喜对路况并不陌生。
五年前从陕西来时,他曾经途径过附近,这是位于川蜀南端的一个小县城,城外有河道流经,水路比较顺畅。
他又临时起意:“这地界毗邻着长江江道,等替黄掌门拔掉铁钩,咱们可以雇佣船只,走江道前往江南,黄掌门在船上也可以养伤!”
胡桂南旋即一笑,附和道:“相公所言极是!那仙都派总坛位于浙北山区,咱们乘船一路向东,可以直接把他送回老家,航船期间,他伤势说不定就能彻底恢复过来!”
当然前提是五毒教没有追踪到他们的下落,否则停留县城会面临围攻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