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差不多三秒钟,他才想起该干什么,举起大刀:“段正淳,我劈了你这个勾引别人老婆的杂碎。”
段正淳干了龌龊事,不敢跟他对打,快步往床后躲。
钟万仇一刀下去,咔嚓,把挂外衣的木架子劈得粉碎,唬得大理镇南王龟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甘宝宝也吓坏了,顾不得衣衫不整,只穿了一件绣着龙凤交颈图的大红肚兜下床维护她的野男人。
“钟万仇,你干什么?!”
“宝宝……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钟万仇脸上的表情比油画的色彩还要丰富:“当初你指天发誓再不跟段正淳往来?可是现在……你跟他……跟他背着我……”
说到这里,他发现和尚的眼睛盯着老婆的身体,嘴里啧啧不止,盛赞有货,顿时向前一步,隔开二人。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楚平生一脸玩味看着甘宝宝:“真白啊。”
“哇。”
钟万仇提刀便劈,然而羞恼之下哪有章法,被楚平生一脚踹了个腚墩儿,指着段正淳说道:“睡你老婆的人在那儿,你劈我一个吃瓜群众干什么?”
一个“睡”字入耳,钟万仇从地上爬起来,又往段正淳头上劈。
“伱要杀他,先把我杀了吧。”
甘宝宝张开双臂,扬着头脸直面刀刃。
“哎呀,宝宝,你让开,让开……”钟万仇表情扭曲,急得快哭了。
“淳哥,你快走,快走啊。”
甘宝宝拦住钟万仇,偏头喊段正淳跳窗。
镇南王推开后窗,正要往外跳,一道指劲刺入右侧小腿商丘穴,顿时闷哼一声,跌落在地。
“淳哥。”
甘宝宝知是和尚下的黑手,怒目而视:“我们家的事与你何干?”
楚平生走过去,拎着段正淳的后衣领拉到屋子中间:“你自己问他,这事儿跟我有没有关系。”
“淳哥?”
“他……他是姑苏王家之后……”
“姑苏王家?”甘宝宝稍作思忖,明白过来,狠咬贝齿,紧捏粉拳打了段正淳的背一下:“我就知道你满嘴谎话。”
段正淳说道:“宝宝,你相信我,我已经十几年没见阿萝了。”
“啊……”
钟万仇眼见老婆当着他的面争风吃醋,佩刀又被按住,干脆一撒手,抢到段正淳身边,揪住衣领啪啪啪就是几個耳光。
“段正淳,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畜生。”
段正淳被楚平生制住,无力反抗,只能挨打,钟万仇下手不轻,直打得他晕头转向,嘴角溢血。
甘宝宝心疼老相好,情急之下一巴掌扇过去,把钟万仇打了个趔趄:“不准你打他。”
“宝宝?”
钟万仇捂着脸,怔怔地看着她,脑子转到冒烟儿都理不清这件事的逻辑,怎么自己这个头上冒绿光的,反而是被打的一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楚平生冷笑道:“甘宝宝,还记得不久前你怎么骂我的吗?淫僧!那你呢?淫妇?段正淳是奸夫?钟万仇是绿毛龟?”
他又拍了拍手:“钟灵,在外面看了那么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甘宝宝扭头看去,就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姑娘,不是她的女儿钟灵还能是谁。
“灵儿,你怎么……”
“说起来你该谢谢我。”楚平生微笑道:“如果不是我,她已经被四大恶人里的云中鹤捉走了。”
他说话的时候,钟灵抹着眼泪跑了,甘宝宝想去追,可是看看身后的段正淳和钟万仇,担心自己一走,丈夫把情郎杀了。
“你……你这秃驴是诚心的对不对?”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楚平生笑眯了眼,不看脸蛋只看眉目和光灿灿的脑袋,还真有几分笑弥勒的气质:“没错,我就知道段正淳狗改不了吃屎,会从地道钻进万劫谷同你私会。钟夫人,你骂我是淫僧,却未想到几句甜言蜜语便松了裤腰带,身为有夫之妇跟野汉子上床,还被我这个淫僧捉奸在床,试问咱们两个,究竟谁的淫性更多些?”
甘宝宝恼羞成怒,提刀力劈:“秃驴,我杀了你!”
“哈哈哈。”
楚平生一挥袍袖将她手中单刀打落,大踏步往外面走去,一面走,一面哈哈大笑,声如洪钟,笑比滚雷,在万劫谷内不断回荡。
他就这么走了?
搞得万劫谷鸡飞狗跳,钟家乱成一团,夫妻反目,母女生嫌,他就拍拍屁股长笑而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