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如果你破了珍珑棋局,得无崖子传承,会与和尚为敌吗?”
鸠摩智侧脸微笑:“尊上说笑了,这怎么可能。”
“你看,国师说他不会,阿碧,你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
“……”
空虚和尚会有一副把人往好处想的心肠?这怎么可能!
阿碧自然知道他是在睁眼说瞎话,但是又能怎样呢?
“国师,既然都是去天聋地哑谷,不妨同行?”
“好,尊上请。”
“国师请。”
一个密宗喇嘛,一个禅宗和尚,都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都一副阴阳怪气的调调,木婉清真想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喂狗。
“和尚,我答应你!”
“咦?”
楚平生吃了一惊,提起的脚后跟缓缓放下,力道很轻,却还是有一片枯叶被震起,顺着歪歪扭扭的台阶翻滚而下。
“你说什么?”
帷幕遮脸,看不清后面的表情,只听她决然道:“只要你答应救哥哥的命,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不反悔?”
“不反悔!”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啐!
阿碧忍无可忍,往旁边吐了口唾沫,她也不知道俩人在破庙里做过什么,但是话说到这个地步,再蠢的蠢货,也能听出话里话外的意思。
说来说去,不就是馋木婉清的身子嘛。
啪。
楚平生挥出一记毫无火气的巴掌,将阿碧扇倒在地,襦裙上沾了不少泥巴,很狼狈。
“和尚御下无方,让国师见笑了。”
“哪里,哪里。”
鸠摩智与楚平生客气一句,俩人继续往上走。
木婉清急了,指着河对岸的密林说道:“喂,你不救段誉了?”
楚平生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
“喂,空虚和尚!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救他?”
“哈赤,哈赤。”
回答她的是路口刺槐拴着的枣红马的响鼻,而两个光头看似步步登阶,其实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木婉清怒怼阿碧:“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他……他怎么会丢下哥哥不管?”
“……”
阿碧拍掉手上的泥,嘴角轻扯,满脸苦涩。
……
与此同时。
天聋地哑谷。
雾气烟润,山色青蒙。
深谷里偶尔传来几声鹧鸪的叫声,为这场盛会添了一抹灵动与生机。
一道平整的崖壁上绘有一个巨大棋盘,黑子与白子纵横交错,组成一副棋局,正是三十年来无一人可解的珍珑棋局。
聪辨先生苏星河披散着满头银发枯坐在棋局正前方的石凳上,脸上皱纹密布,手脚似干柴,只有筋皮,不见血肉,活脱脱一副骷髅架子。
他的身后放着两个石槽,左边放白子,右边是黑子,每颗棋子都有人脸那么大。
崖壁旁边的平地上站了不少人,挡在苏星河前面的是他的八个徒弟,分别是琴癫康广陵,棋魔范百龄,书呆苟读,画狂吴领军,神医薛慕华,巧匠冯阿三,花痴石清露,戏迷李傀儡,此八人人送外号函谷八友。
再往前站立一人,身材魁梧,须髯皆白,身上穿着一件云鹤锦袍,手摇一把羽扇,一副智珠在握的高人形象。
他的身后竖着四面大旗,从左到右分别写着“星宿老仙”、“法架中原”、“威震天下”、“神通广大”,一十六个大字。
正是恶名昭著的星宿派掌门丁春秋。
在写着“星宿老仙”的大旗下面,阿紫低眉顺眼,耷头耸肩,像个小鸡子似得被摘星子和出尘子夹在中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