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副主办这里,还用我如法炮制吗?”
陈萍萍冲他眯眼微笑,阴森森的,有点瘆人。
“楚少卿把人抓了,不送京都府尹,不送刑部,却把人带来监察院,不知……是何理由?只是兴师问罪吗?”
“我没时间,更没心思跟你一个没吉吉的阉货啰嗦。”楚平生一点不给这个庆帝面前红到发紫的人留面子,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扇脸,要说三处给他的食物和水下毒,以试探其虚实,六处密布暗桩,昼夜监视,他走哪儿都有人盯梢这种事,没有陈萍萍的首肯,言若海敢对大宗师的徒弟搞小动作?怎么可能!
现场一片哗然。
围观者面面相觑,监察院的人则怒目而视,脑海里都回荡着“陈萍萍”和“没吉吉”这很对仗的六个字。
楚平生无视众人:“这两个人我可以给你,他们对我做的事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我要你监察院一个人。”
“谁?”
“司理理。”
这个名字出口,陈萍萍的表情变了,作壁上观的太子表情变了,远方围观人群后方马车上还未梳理好真气的范闲脸色变了。
谁都没有想到,楚平生竟是为北齐密探来的。
“司理理是钦犯。”陈萍萍搬出了庆帝。
楚平生说道:“我管她是不是钦犯,就凭你监察院对我的所作所为,今天伱若不把人交出来,我会自行动手,哪怕是把监察院在京都抹去。”
言若海怒了:“就凭你?好大的口气。”
“杀到他们答应,或者监察院的人死光为止。”
楚平生递出湛卢剑,兰陵王毛茸茸的爪子一把握住剑柄,身化残影,剑光过处,最近的黑骑士兵尸首二分,鲜血冲天而起。
直到第二人被连兵器带身体一剑斩断,黑骑们才反应过来,上前截杀白猿,但是就他们的身法、功力、兵器,平原上还能凭借战马之力和兰陵王比划几下,在城郭内和一只手持神兵又极灵巧,剑术极高的猴子作战,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言若海全未想到这小子如此残暴,说杀就杀,连黑骑都不放在眼里,整个人都傻了。
当时西门骚乱,他未到场,所以不知白猿之凶,更不知楚平生翻脸如翻书的人设。
围观的看客只觉头皮发麻。
陈萍萍外号是什么?暗夜之王!
如今暗夜之王的亲兵正在被白猿屠戮,甭管是什么,刀枪、铠甲,战马,人体……只要擦着一点,便是两断。
王启年心虚到直擦汗。
照这么看来,刚才在礼宾院,楚平生确实对他们留手了,确实没把他们当正事,不然就白猿这个杀法,范闲和他早死了。
而林婉儿吓得面无人色,不敢往外看。
叶灵儿整天咋咋呼呼,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实际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嘴里念叨着“他怎么就动手了,怎么就动手了呢?”
在她的认知里,黑骑是陈萍萍的亲卫,虽然不如陛下的红骑厉害,却是在民间威名最盛的一支重甲骑兵,而今这支印象中不可战胜的力量,却在一点一点变成历史。
太子李承乾更废,被一众亲兵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这兀自乱颤不止,一个劲儿地提袖擦汗,有点后悔留下来看热闹了,不断地在心里腹诽蛮子就是蛮子,遇到点问题就想着用刀剑解决。
言若海与朱格看不下去了,正要对楚平生动手,陈萍萍出手拦住二人,这时一道黑影自人群中跃起,与满身鲜血的白猿拼了两招。
说是拼,实际是游斗,因为黑影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武器不如对方,不敢与白猿硬碰硬,不过即便如此,也极大地减轻了黑骑的压力。
一些骑兵精神振奋,齐呼“影子大人”。
言若海和朱格松了一口气,陈萍萍却是往前移了几步,双臂平举,顺了顺衣袖又平方到膝上。
影子出马,虽不见得能战胜白猿,但拖住它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接下来只需要……
他的目光移向楚平生。
要问他为什么连皇太后的葬礼都没回城参加,答案很简单,因为他去草原了,去打听那个叫诸华的部落,那个叫白风的大宗师。
然而不管是与草原部落做买卖的商人,还是左贤王麾下的兵将,都没听过“诸华”这个部族。
这么看,楚平生和白风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