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这小子……什么态度啊。”
独孤峰在后面气得吹胡子瞪眼。
虽说独孤凤还没嫁入柴家,他准岳父的身份是没跑的,可那小子怎么对他的?拍拍屁股说走就走?
尤楚红没有搭理他,望独孤凤道:“还愣着干什么,送人啊。”
“哦,是。”这在外人面前一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剑客,在祖母面前完全换了一个人,提着水绿色的裙子,蓝丝带飘啊飘的奔出小厅,往旁边走廊一晃,追她的未婚夫去了。
两人来到门口,独孤凤还想往前再送一段,没成想图安一路气喘吁吁,拭汗而至,仰头撞见二人,不由愣住:“公子?”
“急什么?”
“是……是家主。”
“我爹?他怎么了?”
“家主说……说让你赶紧回去……家里出……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家主没……没说,就让我来喊你……回去。”
独孤凤说道:“那赶紧走吧,哎……”
眼见主仆二人往前走了两步,她又在后面喊停。
“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握了握放在胸口的粉拳,转身回府了。
图安转回头,面带疑惑问道:“公子……她……怎么吞吞吐吐的?是因为我太碍事吗?”
“那倒没有,她只是有点心态失衡。”
“心态失衡?”
“如果一个人一直被你保护,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不如他,你会是什么感受?”
图安搔了搔头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公子,等……等等我……”
……
一炷香后,二人回到柴府,才过影壁,走进庭院,远远地便看见柴慎背着手在屋檐下来回走动,夕阳的暖光照在脸上,也难以融化那股子的阴郁。
“绍儿,你可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柴慎眼睛一斜,图安心领神会,指指通往后院的长廊,溜了。
“跟我来。”
柴慎带着楚平生走进前厅,绕过屏风,进了旁边的小室。
长榻上歪靠一人,灰白色的长袍有一串附着灰尘的斑点,应该是干了的血迹。
楚平生仔细一瞧,认出来人身份,不由皱起眉头。
“鲁妙子?”
怪不得柴慎急匆匆地让图安去独孤府寻他,原来是便宜老丈人找上门来,看样子受了不轻的内伤。
“柴绍……”
听到他的声音,那一脸苍白的老头儿睁开双眼,挣扎着直起枯柴一样的身子,就这点动作,愣是呼哧呼哧喘了好一阵子。
楚平生从怀里摸出白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塞进鲁妙子嘴里,又以真气助药力化开,才起身说道:“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鲁妙子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略显呆滞地看着他手里的小瓶子,似乎很难理解,自己这个号称医学、建筑、天文、机关等样样精通的天下第一全才,也只能控制住内伤不恶化,怎么刚刚服下他的丹药,效果便立竿见影。
“这药……”
楚平生干脆把白瓷瓶丢给老汉。
鲁妙子拔开包着红绸布的盖子闻了闻,面露疑惑。
柴慎无法理解他的行为:“鲁兄,绍儿问你话呢。”
“啊?”
他这才从脑海的无数个疑问中挣脱,望柴家父子说道:“是李渊和他的三儿子。”
柴慎皱眉道:“李渊和李元吉?鲁兄怎么会同他们起了冲突?”
鲁妙子叹了口气,一脸古怪看着楚平生:“杨公宝库发生的事传到飞马牧场后,商鹏与商鹤担心秀珣的安危,便去我隐居的山谷,请我前往长安把人接回飞马牧场。我到了长安以后,李世民告诉我秀珣跟宋玉致去岭南做客了,我一想事情不对,试问秀珣已经怀孕五个多月,怎么可能长途跋涉,由长安前往岭南?”
说到这里,他缓了缓又道:“我以为是李世民因为杨公宝库的事故意刁难我,便在入夜后搜查唐王府,谁想人没找到,却听到了李渊和两个儿子的对话,方才知道李家为了获得岭南宋阀的支持,已经将秀珣押送去岭南,而宋智的目的很简单,逼你带着杀害侄子宋师道与二弟宋鲁的凶手南下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