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细雨之中,斗笠男子缓步向宅院这边走了过来,红眼僵尸侧目而视。
“轰——”
一辆出租车飞速漂移,停在斗笠男子身前。
“呼——”
斗笠男子呼了一口气,双眼赤红,低头看向驾驶座的司机。
这时,后车门打开,一个裂口男从里面钻了出来。
斗笠男子看了裂口男一眼,转身就跑。
“啊呜”一口,脑袋被吃掉了半个。
“啊呜……”
很快,地上只剩一双血淋淋的脚。
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红芒……
……
红光从客厅的窗外闪过。
“那是什么?”真衣问道。
“不清楚,”乌鸦道:“在这个镇子上,每天晚上都会有这样的红光。先别管它了,我们接着往下说……”
乌鸦的计划是昏鸦的规则三——
想办法将斗笠怪诞引到死亡榕树之下,让他被立在上面的昏鸦影子投射到。这是昏鸦等级最高的规则,达到了D+。
当然,执行这条规则在此之前很难办到,因为斗笠怪诞对死亡榕树和乌鸦是抱着提防心的,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多天围而不攻。
于是,这就需要真衣来帮忙了。让真衣离开这座宅院,尽快找到附近一户人家,想办法“住”进去。
这样一来,小镇里相当于又有了一户被斗笠怪诞杀人规则锁定的人家。
“你进去之后,斗笠怪诞会第一时间赶到,敲门。”
乌鸦认真交代着行动计划和注意事项,
“死亡榕树今晚还有一次移动的机会,到时候,算准时间、距离、位置,我会让它突然出现,为那斗笠怪诞敲响丧钟……”
“好。”
真衣似乎对乌鸦容纳怪诞的过程颇感兴趣,但此刻情况紧急,便也没有多问。
两个人又把行动的细节对了一遍,正打算执行计划,宅院之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悲鸣。
“什么情况?”
两人一起走到窗户边,只见——
天地之间一阵刺眼的红芒闪动,院落外的红眼僵尸躁动不安,发出阵阵哀鸣,院子上方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色洞窟,洞窟之内血光映照,渗人至极……
稍许,从洞窟中掷下七道殊长的血色锁链来。
待及锁链落到近处,才瞧见每条锁链落下来的一端都绑着一个人影。
不,应该说,锁链洞穿了每个人的胸口。
“那个,”
乌鸦面露异色,指着其中一根锁链:“真衣你看那条锁链,我没有看错吧,她是不是……”
“红衫,”真衣说道:“是红衫。”
说这话时,她仍是面无表情。
乌鸦心里不禁有些欣喜,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好朋友。
她晓得红衫之前一直被某个诅咒种的怪诞纠缠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忽然消失不见。
红衫曾说过,如果诅咒暂时解决了,她就会回归。如果解决不了,就为她办个简单的葬礼吧。
乌鸦曾提出要想方设法帮助红衫解决那个怪诞,却被红衫拒绝了。关于诅咒种怪诞的具体信息,她始终只字不提。
看眼前这幅情形,难不成红衫又被诅咒种怪诞找上门了?
锁链降下一段距离之后,停了下来,红衫等人便悬在了半空中。
再看除了红衫之外的其余几人,可谓打扮各异,离奇古怪——
有身穿法师长袍、手持法杖的,有穿着道服、梳着发髻、道骨仙风的,有穿着忍者衣、蒙着脸的,有披着披风、身穿紧身衣、像超人的,有脸色青黑、面如骷髅的……简直像是一场cosplay大赏。
只有最后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青年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倒还正常一点……
此刻,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乌鸦很想冲上前,把红衫从锁链上救下来。
红衫却不停给她摇头使眼色,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乌鸦不禁有些担心那个戴着斗笠的怪诞会不会突然出现,只怕红衫毫不知情下吃了大亏,但远眺宅院之外,却全不见斗笠怪诞的影子。
照理而言不该如此啊。往日此时,斗笠怪诞应该已经抵达宅院门口。
天空中的诡异情景持续了片刻。
七道红光忽自血色洞窟中而发,顺着赤红锁链闪电窜动,打入那七人体内。
七人纷纷闭目,少许睁开眼睛,神色皆是略有放松。
“哗!”
半空中的血色锁链纷纷掉落下来,却仍是洞穿了每个人的胸口。少许,才消失不见了。
“铁头鸭,”
红衫落地之后,满脸喜色,当即扑向乌鸦,跳在她身上,双腿缠住她的腰,给了乌鸦一个热烈的拥抱,“铁头鸭,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说着,又看向真衣,“真衣,好久不见呀。”
真衣点了点头。
“唉哟,”红衫摇头叹气,“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漠啊。”
真衣不作回答。
红衫身后的血色鹦鹉在不停扇动翅膀。
“说来话长……”
乌鸦被她勒的有点呼吸不畅,“你说你养了只鹦鹉,就是它吗?”
落地之后,那模样的稀奇古怪的六个人表现各不相同。
忍者打扮的男子一声不吭,盘腿坐到了宅院一角,任由雨水淋在他的身上,似乎完全没有和其他人打交道的念头。
穿着法师袍、一副西方人模样的中年男子,穿着道服的道士,戴着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主动找到疑似屋主的乌鸦,申请进屋避雨。
其余两位直接不打招呼,径直钻进了屋子里。
乌鸦虽然心有不满,但这几人显然都不是善与之辈,便暂时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