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怕自己会叫出声来。

而哪怕白琼玉已经松开了手，白锦瑟却还是晕厥了过去。

白琼玉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竟然看到了，白，菡，薇。这个人，此刻不应该是在山上的溶洞里么？

“师……师父……”白琼玉赶忙跪在地上。

白琼玉还抱有侥幸心理，以为她看到的只是幻象，应该是自己吓到自己。

不料，那白菡薇却开了口，声音跟师父的一模一样：“琼玉，昨天你明明才答应为师会好好扶持自己的师妹。所以，你这个大师姐就是这样帮扶你的小师妹的？”

“没……没有……”哪怕已经跪着，头已经低到了地面，白琼玉还是害怕得全身发抖。此时积压在她身上的，是师父白菡薇那么多年来的威严。

“没有什么？你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头上的声音再次传来，再次印证了面前人的身份，白琼玉只能哆哆嗦嗦地找着借口狡辩：“我……我就是来看……看看小师妹休息……休息得咋样……”

“嗯？”白菡薇快被自己的大徒弟给气笑了。

来看看小师妹休息得咋样，白锦瑟至于如今已经不省人事？来看看小师妹休息得咋样，自己这缕神识会被逼得从玉钗里现形出来？再看下去，是不是要把白锦瑟看死过去才满意？

“师父原谅，徒儿再也不敢啦！”听到师父的质疑，白琼玉一边道歉一边跪着往窗口挪去，“徒儿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碰小师妹一根汗毛，否则就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请师父千万原谅徒儿啊！”

以白琼玉如今筑基后期的修为，这么一段时间，她已经能感受到，说话的这个白菡薇虽然样貌、声音都跟师父一模一样，但修为却要高过自己许多。可以肯定，这不是师父的真身。

虽然屋内的情形她还不是很清楚，但她想着的是，只要离开这个房间，她的威胁一定会小很多。

白琼玉终于退到了窗边，她一个闪身，就飞出了窗外，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白菡薇的那缕神识又回到了玉钗之中。

其实也是白琼玉太过紧张，想来是第一次下杀手，自己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意味。如果她能在屋里多待一段时间，白菡薇的神识就会逐渐消散。

到那时，白菡薇就不能再阻拦她了，白锦瑟的第一个劫难也就过不去了。

而且，白菡薇的这缕神识，也就只能在白锦瑟性命的危急关头出现一次。恐怕白菡薇自己也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坐化的当晚，这唯一的一次救命机会就这样被自己的大徒弟给用掉了。

第二天早上的晨课，还在昏迷当中的白锦瑟并没有参加。

晨课一结束，白蒹葭顾不上用早饭，就匆匆赶往白锦瑟的卧房。

敲门之后，没人开门。白蒹葭多留了个心眼，往还开着的那扇窗户走去。

她看见小师妹就躺在床上，却怎么叫也没有回应。

无奈之下，白蒹葭只得从窗口跳进了房子，这才发现白锦瑟已然晕了过去，脖子上留有三个清晰的手指印，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是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