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界自有一天道，或散漫，或凝聚，或有灵，这些都是五脏仙君在飞升仙界后，从仙界的虚室藏书阁中得知。

天道看不见摸不着，说来是道，却又不属于天地间自然形成的大道，而是另一重形而上行的规律，乃以天地自然大道运行的规律为规律的一类无法视见的“大道”。

祂可以说是大道，却也可以说不是大道，毕竟自然规律乃客观存在，而祂依托在自然规律下，很难说清祂是否真的存在过。

五脏仙君记得虚室藏书阁中有仙老编纂的——《天道锱铢计》。

此书成文较晚，约莫“一千五百年”前成书，内里便说明了天道的轨迹如何计算，如何寻找天道，如何与天道相合。

其中学问高深，即使是五脏仙君将五脏神的元灵都召齐了，蛮尊将他的九颗法相大脑也不遗余力地用上，也难以算清一方天地的“天道”。

因为这之中所要观察推演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太多的自然规律要记录下来，而他们如今就是推演道种之下的次级大道都举步维艰。

修行境界越高，这修行路途便越陡，越来越难修行，艰险困苦一股脑就用来，而且还一刻不停，有时候还得提防自身心魔，更要小心衰劫突来。

所以即使有了方法，身怀屠龙术，奈何无浑身乏力，无从下手。

尤其是尝试几次后，便了然此等手段怕是只有仙老能办到。

只是让五脏仙君没想到的是，仙老竟然还能帮人执掌九幽天道之权，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人间……其他天地……

仙老都可以办到。

五脏仙君也拿不准，但此刻看来，仙老应该不是传下法门让央研究，而是直接就要扶他上位。

“听说武神曾合道人间，而后才证道飞升，我会否也如此？”央看着信纸，忽然抬起头问道。

这话五脏仙君能怎么答。

能还是不能？以他如今天仙一重天的道行怎么知晓。

“椫，你如今好歹也修成天仙了，怎还如此无知？”央点出五脏仙君的本名，且嗤笑他一句。

五脏仙君对自己这位老友的调侃毫不在意，虽然也有数千年未曾谋面，但过去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所以在熟悉和陌生之间，他过往的记忆帮他选择了熟悉。

“见识与修行很难相比的。”五脏仙君摇摇头。

这话自然没错，修为和见识怎么可能成正比，有些修行者常年闭关修行，不与外界接触，却凭着自身的天资硬生生修成天仙玄仙，而他却几乎没有在人间摸爬滚打，人情世故皆无知，如此修行者能有见识吗？

而那些天生金仙的先天神魔呢？祂们出世时天地还清浊不定，天和地可能都还没有完全分清，祂们又怎么清楚世间种种，又如何有见识，都是在懵懂间静待天地变化，或者浑噩中沉睡到世间有了寻常可见的生灵。

这时才有有情众生，才有诸多争端，诸多在后世脍炙人口的故事。

“我久困此地，饱受九幽阴煞困扰，难以突破鬼仙桎梏，如今仙老能给我如此机缘，我若不受，实在不长眼。”央随后悠悠说道。

“……”五脏仙君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虽有数千年未见面，但他依旧熟悉这个老友，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你这么看我作甚。”央没说后话，先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