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黄小胖可能是对蒙芽有了好感,又开始犹豫郁闷,总感觉自己配不上对方。不就是个董事嘛,惠实名品可比锦行传媒强多了,何考今天就给他安排了!
钱固然:“小考啊,这事你还没跟黄泗说吧?”
何考:“酒桌上刚想到的,当然没来得及说,等回栖原我就找他商量,就算是帮我们一个忙,想必他不会拒绝。”
姚少兰适时插话道:“那我也帮点小忙,兰师妹这边的收购,还有何师弟的参股,法律手续就交给我来办吧。”
由于大家都喝了酒,便拒绝了下一场的娱乐安排,饭后石豪图派司机送客人回去,三名客人坐的是同一辆商务车。
先到了何考住的公寓楼下,钱固然把司机打发走了,何考请他和姚少兰上去喝杯茶。进屋后老钱便笑眯眯地说道:“小考呀,今天那位兰助理,对你好像挺有好感。”
九畹对何考,直觉中莫名就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人和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奇妙,有时候一眼见到另一个人,印象就是很不错。
老钱是精通望气术的高阶术士,当然能看出来。何考却明知故问道:“哦,钱总是怎么看出来的?”
钱固然:“我明明是你的领导,还是高了好几级的大领导,今天在酒桌上,她总共只敬了我五杯酒,却主动敬了你十二杯酒。
假如换个场合,我简直怀疑她想把你灌醉了干点啥!”
姚少兰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很正常吗?她自己也喝了,我看她就是开心。”
这两人都是望气门的术士,说的话也都对,何考又问了一句:“你们察觉到恶意了吗?”
钱固然:“没有恶意,我只感觉到她很高兴。你也别成天疑神疑鬼的,哪能人人都是石云路?”
何考不想再纠缠兰九畹的话题,主动开口道:“老钱啊,我前两天回了一趟栖原,在火车站碰到一名陌生的术士。”
钱固然的注意力果然就被转移了,赶紧追问是什么人?何考拿出纸笔,画了几张不通角度的素描——姑且称之为素描吧。
何考并没有专门学过美术,可是以他如今的修为,意识与动作非常协调,线条可以勾勒得非常准确。
这样的肖像谈不上有什么艺术价值,用来辨认一个人却最适合不过。钱固然将这些肖像收了起来,假如下次见到那名陌生的术士,他也能认出来。
与此同时,石豪图夫妇与兰九畹正在车上聊天。
石豪图笑道:“没想到何考要入股惠实名品,还要推荐林青霜的大弟子来担任董事。”
李莼:“好事情啊,求之不得。这个人心思细,考虑得很周到。”
兰九畹问道:“邹执事当时要入股惠实名品,你们其实是拒绝的,为什么今天那位何先生要入股,你们却这么高兴?”
石豪图:“也谈不上拒绝,邹执事找我的时候,我就是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按今天的条件,邹执事当初如果想参股,我也是欢迎的,至少不会反对。”
兰九畹:“至少不会反对,但总不会像今天这么开心吧?”
李莼解释道:“不一样的,情况完全不一样。邹执事投资六百万,是他只想拿六百万,并没有太当回事。何考投资六百万,是因为他只能拿出六百万,投入了几乎全部身家。”
邹添锦当初只是下一步闲棋,这事无论成与不成,对他本人都没什么影响。
何考是真正参与了这个项目,都来实地工作了,而且他的情况李莼从侧面也能了解到,这六百万,几乎就是他除了不动产之外能拿出的所有资金。
何考手头的资金,一是他平日的储蓄,二是将托林青霜出售野山参的收入,三是将金条出售给钱固然的收入。
这一年来看上去收入不少,但他的开销也很大,目前能拿出来的资金也只有这么多。
这不仅说明他真的很看好惠实名品这个项目,而且该项目的前景与他本人的利益也休戚相关,要百分之十的股份也不算占便宜。
还有一点原因,石豪图夫妇当然没好意思直说,何考这也是主动给了他们一个报恩的机会。
石豪图又叹了口气:“可是惠实名品这个项目,今年和明年恐怕都不会有分红。”
李莼:“总之不会坑他就是。”接着又扭头道,“兰师妹,我看你对那何考好像挺有感觉啊,在桌上总找他敬酒。”
兰九畹:“我也不太好意思总找你们喝,这个人还挺谦和的。”
谦和的何考送走老钱和姚律师后,又站在露台上远眺珠江夜景,他能看出兰九畹还不太适应社交,但也能感受到兰九畹很开心。
这种开心表面上似乎并无缘由,但能够回归正常的社会生活,并且不与神秘的术士身份发生冲突,应该就是她内心深处渴望的。
何考也在问自己——他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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